瞧着张煌一脸苦色,唐周心下倍感好笑,点头说道,“无知者无罪。小兄弟知错能改,这份坦然,唐某也是颇感敬佩的。”说到这里,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张煌几眼,忽然皱了皱眉,表情古怪地问道,“小兄弟这几日施展过道术?”
“咦?”张煌顿时就傻了,吃惊地看着唐周,问道,“唐、唐仙师你怎么知道?”
唐周笑而不语,只是用叮嘱的语气说道,“道术,窃天地灵气而驱鬼神之术,非天道所认可,小兄弟能不用还是尽量别用的好……若运气不佳,或会被人惦记。”最后一句,唐周的表情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用个道术还会被人惦记?]
张煌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只是觉得唐周的话与教授他道术的义父,他俩的说辞倒是有些一致。
“被谁惦记?”
唐周微妙地笑了笑,摇头说道,“不可说。假以时日,小兄弟就会明白了。”
“啧!”张煌下意识地撇了撇嘴,有些郁闷地嘀咕道,“最烦的就是这种故作高深的话了,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非要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呃?唐仙师,我可不是说你。”
唐周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张煌,只是在张煌说到‘天机不可泄露’时,他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对了,小兄弟今日前来,不会是单单与唐某闲聊几句?”
“哦,对。”经唐周这么一提醒,张煌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唐仙师请莫见怪,张煌今日前来,是打算与唐仙师做一笔买卖。”
唐周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唐某可并非商贾,何谈买卖?”
“唐仙师莫要着急,且听我细细说来。”说着,张煌便将他准备与唐周合作,谋诛泰山太守何应、抢占县仓米粮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唐周只听得双眉微皱,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张煌,诧异问道,“小兄弟你是说,要与唐某合作,谋诛太守、抢占县仓?”说到这里,他面色微微一变,有些不悦地说道,“小兄弟以为唐某是什么人?!”
见唐周有翻脸的迹象,张煌倒也不着急,压低声音说道,“唐仙师切莫动怒。此泰山太守何应可不是什么好人,虽看似仿佛是什么好官,但实际上,那厮偷偷将县里用来救济难民的粮食折价卖给了他方的米商,对外谎称县仓存粮不足,挑唆本地百姓与难民结怨,从中坐收渔利,中饱私囊。前一阵子,泰山狱狱曹臧戒查证何应贪赃枉法,苦心收集证据,本想状告至徐州府,却不想被何应得知,诬陷下狱。我与臧霸联合泰山军将臧狱曹劫走,那何应又生毒计,欲杀臧氏两个无辜人的性命。还有,唐仙师可知他们在西山费县做的什么勾当?何应与其心腹马延在西山费县网罗了许多本是无辜的囚犯为他们开采铁矿,稍有不如意便将人活活打死。,草菅人命竟至如此地步……张煌以为,以唐仙师这般正气的豪杰,想必是无法容忍这等无耻小人的!”
“你倒是会说。”唐周乐了,在皱眉思忖了一下后,凝声问道,“真有此事?”
张煌闻言抬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庄重地说道,“张煌对天发誓,若我……”
刚说到这里,唐周一把抓住了张煌的手,在后者满脸愕然的注视下,语气郑重地说道,“小子,唐某自觉与你投缘,因此善言告诫:记住,发誓可以,但不可随随便便就对天起誓……否则,稍有一点出入,你小命不保!”
“呃?这是为何?”张煌愕然问道。
然而唐周却不回答,在缓缓松开了张煌的手后,负背双手来回踱了几步,半响后点点头说道,“前一回,你误会唐某耍旁门左道蒙蔽百姓,因而出面质疑,看得出来你心中自有一股正气……此番按理来说倒也不至于会诓骗我。既然那何应果真是这等恶人,被唐某撞见,唐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好罢!唐某应下了此事!”
“真的?”张煌闻言面色大喜,说道,“计划是这样的,唐仙师助我黑羽鸦杀了太守何应与其一并恶党,开仓放粮,分给城内百姓与难民,而这桩事的恶名,我黑羽鸦愿一并承担,绝不会牵扯到唐仙师与太平道。”
“牵不牵倒无所谓……”唐周细细打量了张煌几眼,忽然问道,“只是,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知,杀太守、抢县仓,背上了这等恶名,你黑羽鸦日后便是贼寇一流……究竟什么样的好处才值得你这么做?”
“好处?”张煌眨巴着眼睛不解地望着唐周,半响后迟疑说道,“我想救出臧艾、臧舜二人……”
“……”唐周深深望着张煌的双目,良久表情古怪地说道,“若不是立场不同,唐某真心愿意结交你这样的忠义之士。”
张煌听了这话很是不解,诧异问道,“太平道不就是为天下黎民苍生利益着想的义军么?”
“是么?”唐周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淡然,可旋即,他仿佛是注意到了张煌脸上的惊愕不解之色,点头笑道,“是啊,小兄弟说得是。”
张煌不明所以地望着唐周,他本能地感觉这位本领不凡的唐仙师仿佛刻意隐瞒着什么。只可惜这个想法还未有什么头绪,张煌就被唐周一句话打乱的心绪。
“你我一见如故,唐某又欣赏你为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