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气氛再次变得凝固了,众贼寇眼睛眨巴着望着张煌。
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张煌脸上涨红一片,恨恨地咬了咬牙,怒其不争般瞪着陈到与单福二人,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两个,不拆我台会死啊?我这不是吓唬他们嘛!吓唬住了,咱不就不用打了嘛!兵不血刃,懂不?”
[自己说出来了……]
众贼寇面面相觑,这回连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三个小鬼似乎脑子都有点不正常。
可不是嘛,但凡是正常人,怎么会做出单凭三人挑衅他们灰烬山数十名强寇的傻事来?
而黄罗本人心中更是羞恼万分,心说自己怎么会中了这几个傻小子的挑衅,更连番中计?这岂不是证明,他比这几个傻小子还不如?
“看什么看?还不上去杀了这三个兔崽子?!”
见手底下的贼寇时不时用古怪的眼神瞟向这边,黄罗恼羞成怒地喝道。
见首领发怒,众贼寇不敢再有耽搁,分作两拨杀向张煌、陈到、单福三人。
因为已经见识过了陈到的本事,因此,有几个自以为聪明的贼寇挑了单福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书生下手。
“咦?”单福显然也察觉到了此事,见攻向自己的贼寇相对较多,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锵——”
手中利剑出鞘,众贼寇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着柔弱、似乎脑子还有点不好使的书生,他的剑法竟是那样的凌厉刁钻,只听唰唰唰几声,竟砍瓜切菜般杀死了他们数名身强力壮的同伴。
眼瞅着方才还活生生的同伴顷刻之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众贼寇们当即就傻眼了。
而另外一边的灰烬山贼寇们,他们的处境更加岌岌可危,谁能想到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竟会被陈到一介看似瘦弱的少年杀得节节败退。
“老大,点子扎手!”
一名被单福用剑划伤了手臂的贼寇暴退几步,哀声叫道。
[废话,老子有眼睛,瞧得见!]
黄罗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贼寇,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张煌、陈到、单福三人。不可不说,他心下也是暗暗咋舌。
[口出狂言说义军,这三个兔崽子果然是有点本事……等等!三个?不是说有三个么?还有一个呢?]
想到这里,黄罗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来,毕竟他已经意识到这群小兔崽子实力不凡,万一他们还有一个同伴潜伏在附近,伺机偷袭他本人,一个不好,或许会阴沟里翻船也说不定。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戏谑的笑声。
“你是不是在猜测,我方最后一名同伴,此刻躲藏在哪里?”
黄罗闻言面色大变,因为他发现,张煌不知什么时候竟来到了距离他仅仅只有一丈远的位置。
[这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
强忍着涌到嗓子眼的惊诧,黄罗脸上不动声色,平静地望向张煌,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大刀。
“放心,不在这里……至于在哪里,你猜?”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张煌似笑非笑地望着黄罗。
“……”黄罗皱了皱眉。
不知怎么,适才在他看来傻啦唧的张煌,此时看来竟有种高深莫测的错觉。
就在黄罗惊疑不定之际,忽然他手底下有一名贼寇也不知仓促间瞧见了什么,惊声叫道:“老……老大,咱……咱山寨的方向,失火了!”
“什么?”
黄罗闻言面色猛地一变,下意识转头一瞧,果然见自己的营寨方向浓烟滚滚,心中惊之又惊。
[这群狗崽子……、]
刹那间,黄罗忽然想到了张煌适才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难道那什么黑鸦军的第四名成员,竟是在他黄罗灰烬山的山寨?!
“山寨失火了?”
“什么?山寨失火了?”
附近的众贼寇们闻言大惊失色,毕竟他们所有的家当外加这些年来抢掠的钱财都在山寨,那可是他们积蓄了数年的财物啊。
而就在这时,只见张煌脸上表情猛地一变,踏上前一步,沉声喝道,“黄罗,该是你这恶徒授首的时候了!此刻要是你们丢下兵器伏法,张某便不杀你们,将你等交给刘县尉发落,否则……”说到这里,他缓缓抽出了鞘中的利剑。
[原来这小子还留有这一手,怪不得他适才没有行动……]
见手底下的贼寇们一个个方寸大乱、战意瓦解,黄罗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不由一沉,厉声喝道:“慌什么?!不就是山寨失火罢了!这些年来,咱被刘严那家伙烧毁山寨的次数还少么?丢了些许金银财物怕什么?抢回来就是了!”
众贼寇一听,心中的不安稳逐渐平息。看得出来,黄罗在贼寇中确实有不低的威望。
瞧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众贼寇,见其中有些人依旧是一脸不舍的表情,黄罗继续说道:“更何况,山寨还未见得当真就被这群兔崽子们给毁了,别忘了,山寨里还有咱二十来个弟兄!”
“对哦……”
“老大说的对!”
“山寨里还有二十来个弟兄守着呢。”
一想到山寨内还有同伴留守,众贼寇心中大定。
然而张煌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莫名的笑容,望着黄罗讥嘲道,“老巢都被烧了,想不到你还是这么镇定?”
“烧?”黄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