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这个小鬼,这个小鬼就是前一阵子一直给他们运送酒水的广陵军小卒,好似是叫什么董袭的……
心中恼怒的严驳强忍着怒气坐了下来,本来喜好酒水的他,如今瞧见那一坛坛酒水却感觉尤其的厌恶。然而上天似乎依然还不饶过他们,没过多久,朱家镇镇上便传开了臧旻老爷子为了日后提拔张煌为裨将而刻意为他营造的声势:在孙坚默许的情况下,将奇袭会稽的一半功劳都归结于年仅十六岁的张煌身上,直夸得张煌仿佛就是天生的将才、帅才。
“岂有此理!”
严驳越听越怒,心一发狠,举起酒坛恶狠狠地灌了几大口,旋即砰地一声将整只坛子摔碎在地,一把抄起地上的兵器,咬牙切齿般说道,“张煌……一个年仅十六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刺史大人竟夸其为天下少有的俊杰,真是可笑!……这等‘俊杰’,我丹阳兵岂可失臂交之?走!咱去见识一下那所谓的俊杰!”
附近的丹阳兵心中本来就憋着气,听闻此言顿时云从严驳而去,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广陵军的驻扎地,找到了张煌等人的位置。
……
“你就是张煌?”
众目睽睽之下,严驳用刀鞘指着背对着他的张煌,冷冷问道。
似这般无礼的举动,也难怪王卓、韩虎以及附近正在庆贺的广陵军士卒们心中不渝。
张煌回头瞧了严驳一眼,伸手拦住已满脸怒色的韩虎,缓缓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道,“正是张某,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见张煌承认了身份,严驳眼中恨意更弄浓,面色一沉冷冷说道,“我乃丹阳军五百人都伯严驳,听说你很有本事,跟我比试一下!”
[这家伙是喝醉酒发酒疯吧,什么莫名其妙就要比试一下?]
张煌自然难以理解偏执的丹阳兵们的心中想法,满脸疑窦地打量了几眼严驳,见后者虽然嘴里酒气不小,但是眼神却依旧锐利,显然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想了想,张煌摊了摊手道,“今夜全营庆功,扫了诸位兄弟的兴致可不好,若是严都伯看得起,明日张某再与都伯切磋一二,如何?”
不得不说张煌这番话说得十分得体,不亢不卑之余,亦给足了严驳的面子,只可惜,此刻正在火头上的严驳却不卖张煌这个面子,一摇头喝令道,“不行!就当下比!”
听闻严驳这气势汹汹的呵斥,附近众广陵军士卒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本来他们就在丹阳兵这里受够了气,好不容易打了一个翻身仗,结果丹阳兵还要来搅局,想来任谁都忍不下去。
“一头疯狗在此叫唤!”冷笑一声,脾气暴躁的韩虎率先站了起来,望着严驳冷笑连连地说道,“老子来跟你比!”
别以为脾气暴躁的家伙都没脑子,至少韩虎不是,他之所以站出来替张煌应战,想来也是清楚张煌掌握刚体才没几日,可能不是严驳这种老牌的丹阳兵都伯的对手。他显然不知此时的张煌早已得到了一柄名为吴钩的神兵。
岂料严驳闻言恶言相向,瞥眼望向韩虎骂道,“你耳朵聋了?老子找的是张煌,你算什么东西?”说罢,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韩虎,面露不屑地讥讽道,“哟,似乎是个都伯,可惜是乌合之众当中的都伯……”
“你说什么?!”勃然大怒的韩虎气地就要冲出去,却被张煌伸手拦下,事到如今他也算是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叫做严驳的丹阳兵都伯,很明显是有意来找茬的,而且针对还是他张煌。
“不敢?”见张煌一言不发,严驳脸上露出得意、讥讽之色,冷笑说道,“小子,若是你不敢应战,老子也不勉强你,只要你大喊三声‘我是孬种’……”
“你是什么?”张煌双眉一挑,突然间打断了严驳的话。
“孬种。”严驳来不及反应,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附近的广陵军哄堂大笑,这叫严驳心中更是恼怒,瞅着张煌破口大骂道,“狗崽子,你敢耍我?……你给我出来!”
李通、臧霸等黑羽鸦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平心而论,其实众黑羽鸦们的实力都不弱,相反地说,本来就天赋武学异禀的他们,基础打得尤其扎实。就好比李通、臧霸、太史慈,他们无论在腕力还是臂力上都隐隐要胜徐琨一筹,再比如陈到,他出枪的速度甚至比陈杞还要快,可既然如此为何他们皆不是徐琨与陈杞的对手呢?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只是打好了‘力’的基础,但是在‘气’的方面却还十分薄弱,出身并不怎么好的他们,尽管拥有着杰出的武学天赋,但是却无优秀的老师传授他们‘气’的运用,因此再怎么样也不会是徐琨或者陈杞的对手。毕竟武人所谓的力气,不但包括力,更重要的还是气。
张煌亦是如此,在得到神兵吴钩之前,他仅仅只是初步掌握了刚体,连剑招中专门破解刚体的‘斩铁’也未掌握,他只是在韩虎心怀轻视的情况下稍胜一招罢了。倘若当时的韩虎收起心中的轻敌,在张煌不借助道法的前提下,后者绝对不会有丝毫的胜算。
可眼下却不同了,张煌极为幸运地得到了一柄名为吴钩的神兵,专破武人的刚体。毫不夸张地说,神兵吴钩对于张煌而言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曲步加上吴钩,恐怕就算是徐琨、陈杞,也不见得是张煌的对手。
虽然水分多多,但是不可否认手握神兵吴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