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天际闪烁,仿佛有些遥不可及,风渐渐的升起,这样的夜晚星空摇曳,地上的一切生灵都在安歇。

此刻的世界是万籁俱寂的,微风拂过的夜晚分外安宁,就在屋子里的人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的时候。

风中浮起一丝一缕好似听不真切的噼啪声,火苗蹿动出有些妖冶的美,逐渐播散的火势,给这安宁的夜晚平添了几许躁动。

星星之火便足以燎原,更何况是刻意被人撒满了火油的熊熊大火,逐渐变大的火势映照在床上躺着的女子脸上,影影绰绰的跳动着,恍惚间似真似假。

灼热的气息令房内的温度几乎达到了顶峰,而那侧躺着的人却一脸惬意的睡着,仿佛在梦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很是魅惑。

房间里频频有瓷器经不住高温炸裂开来的声音,桌椅板凳早已燃烧,床榻仿佛也开始在燃烧,渐渐的,房内可燃之物几乎殆尽。

睡梦中的女子毫无察觉,毫不避讳的,就那样睡着...不出片刻,几乎院子里所有屋子都受到了牵连。

天空也由平静安宁突然变得雷声震震,仿佛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不一会儿天际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住在远处别院中的即墨罹、二皇子、三皇子等人都在此刻被这多变的天气惊醒,纷纷叫人查看。

即墨罹抬手之际早已消失在床榻,不出片刻就出现在乐正羽居住的院子里。

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手足无措的僵硬在原地,一时竟动弹不得,他仿似被抽空全身力气一般,满心满眼的疼痛瞬间遍布四肢。

乐正羽和即墨罹的居住之地相距甚远,即墨罹居住在西苑,而乐羽正居住在北苑,可是即便隔的远,以即墨罹出神入的功夫,也该早早听到这边的动静,而今晚却出奇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下了嗜睡咒一般。

此刻的火势早已被瓢泼大雨倾盆扑灭,即墨罹踉跄的走进那几乎烧成灰的屋子里,断壁残垣的房梁横在半空,还有没有被浇灭的烟在缓缓升起。

此刻的即墨罹心急如焚,他伸手挥开横在他面前的,只来得及燃烧了一半的顶梁柱子,也不顾手臂有没有烫伤,焦急的往床榻边寻去。

枉是他自小南征北战、杀伐果断,见惯了无数异景,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除此之外,他的心里还有着说不出来的庆幸。

随着最后一缕光芒也被时光拂去,沉沉睡着的乐正羽缓缓睁开了眼睛,可是下一刻她却被这屋子里的一切吓了一跳。

怎么自己睡了一觉醒来,这里就变成了这幅样子,难道昨夜自己不是被下了媚药,而是被人放火烧死了?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很真切啊...这触感,还是温热的呢!

刚醒来的她,明显还没有发现屋子里现在多了一个人,她疑惑的自言自语:“还好还好,还是热的,我还活着。”

即墨罹没有等她看向自己,也没有出声打招呼,就那样霸道的上前紧紧抱住了她,好似要用尽这一辈子的力气。

才被吓了一跳的她,被即墨罹这猛地一抱,又狠狠吓了一跳,她抬手就要袭击,只听即墨罹喃喃的说着:“羽儿,是我,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实谁都不知道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乐正羽也不知道,甚至属她最糊涂了,她明明记得,昨晚自己还在小瞧他们那点不变的伎俩,后来却沉沉睡去。

直到见到即墨罹的一刻,她还是晕晕乎乎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大概也只有一直睁眼俯瞰大地的老天知道了!

众人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看到满目疮痍的光景,全都讪讪离去,她们皆是京中名门闺秀、富家子弟,都嫌沾染了晦气。

更何况这可是罹王妃的屋子里着了火,谁知道是谁想要罹王妃的命,这么大的阵仗都没把罹王妃烧死,这还真够邪门的。

所有人皆是避之不及,匆匆忙忙便下了山,生怕那杀人不成的人回来恶意报复,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碰在刀尖上了,那才是遭了无妄之灾。

好好的一个苏幕节,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罹王妃还真是如传言那般不祥啊!

这话不仅在京城里传开了,更是一路小跑,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若说太后对五王爷这个皇孙不满,那对乐正羽这个凭借一曲高歌拔得头筹的孙媳妇,更是鄙夷的。

就如此刻太后宫中的这般。

“皇帝啊!你可听说了最近京里的流言了?”太后慈爱的看着自己的皇儿,那是她十月怀胎为先帝生下来的皇子,她心尖尖上的肉。

当年在宫里夺嫡之争相当激烈的紧要关头,太后生下了如今的即墨皇,皇宫皇子众多,且那是大多都已长大,不好对付。

所以有些阴谋诡计便降到了襁褓中的即墨皇身上,当时还是个贵人的太后,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于宫闱之乱中保护下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并将他抚养成人,还助他登上这九五至尊的帝位。

个中艰辛自不必说,所以成年以后的皇帝,更是对太后这个母妃言听计从,只是在一件事上不肯退让半步,那便是在五皇子这件事上。

皇帝分外纵容五皇子,这是后宫嫔妃们人人都得知的事情,所以人人都想将五皇子得而诛之,所以五皇子的母妃不就是在这种盛宠之下,死去了吗!

“母后指的是什么流言?最近宫里有什么流言吗?朕怎么不知道?”皇帝边说话边看向一旁侍立着的德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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