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脚步缓缓逼近,河面结的冰也已消融,杨柳已经新发了嫩芽,皇宫里嫔妃们又到了争奇斗艳的时节,朱贵妃逝世,贵妃之位空悬已久,后宫一翻明争暗斗的腥风血雨是在所难免的。
“娘娘,今儿个皇上又往锦绣宫送赏赐了,咱们永寿宫好久都没那么热闹了。”燕儿一边替皇后挽好最后一个髻,一边说着。
“好了,咱们永寿宫也热闹过,咱们主子可是皇后娘娘,是那些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能比的吗?你这丫头,也不怕皇后娘娘难过。”一旁挑帘子进来的红玉嗔怪的朝燕儿眨眼示意。
“无事,闲聊罢了,你别把她吓坏了。”皇后微笑着站起身,走至桌边坐好。
“娘娘,也不怪燕儿多嘴,您就是不争不抢,皇上总以为您识大体,从来不偏袒于您,您看看那刚进宫的乐贵人,整日里想着如何勾引皇上。
奴婢知道您不愿与那些人为伍,那些人也入不得您的眼,奴婢也知道您这些年的苦衷,可是奴婢知道没用,得皇上知道啊!”
红玉心中越想,越替自己的主子着急,索性将话一股脑说了说来。
“红玉,不是本宫不着急,不替自己着想,本宫是六宫之首,本就应做好表率,若连本宫都尔虞我诈,趋势逢迎,那这宫里上下的人怎么看本宫?父亲和族人在朝堂上怎么被别人看的起?
既然当了这皇后,接了这凤印,就要对得起陛下的信任,便也没有小女儿撒娇蛮横的权利了。
从本宫当年一入王府,母亲就教导过本宫,什么是贤良淑德,什么是忠君之事,本宫这些年行的端做得正,早已将这些融入了骨血,方才的话,以后万万不可再提。”
皇后看着两个丫鬟,徐徐开口,说着她所接受的一国之后的训言。
“可是,娘娘您不为自己考虑,就不为二皇子考虑吗?奴婢听说,今日二皇子又在宫里大发雷霆了,打杀了好几个宫女太监呢,下人们都不敢上前伺候,躲得远远的。”燕儿站在一边,终究是没忍住心里的话。
“废物,废物,本皇子养着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被人追着打的吗?别人打你了,你们不会还手吗?真是一群孬种!”
即墨桀手脚并用的厮打着跪在地上的谋臣,恨铁不成钢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罹王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日攻破二皇子几处重要防线。
即墨罹的制敌之策向来是全面爆发,逐一击破,你若让他不快,他必会主动出击,让你气炸肚子,就是抓不住他的把柄。
“师父,京城传来的消息。”范临将一封信恭恭敬敬的放在乐正羽身边的几案上。
乐正羽“嗯”了一声,放下手中书卷,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纸上只有寥寥数笔,乐正羽却拿着看了很长时间。
“师父,京城那边出什么事了吗?”范临出声询问。
“范临,你和范玉即刻下山,带着我的信物,找隐门,那边自会有人安排你们。”道。
“是,可是师父,出什么事了,情况很紧急吗?”范临一边应是,一边讶然。
“无事,只是好戏要开场了,我们需要替某些人送一份大礼了。你们即日启程,去了尽早了解门内事务,随后几日我会下山,到时再碰面!”乐正羽说道。
“范风、范晔,你们两也启程,去往苍山,一样的安排,具体事物那边也会有人接应。”
“范卓,跟着我,我们也下山,我们去趟衢州。”乐正羽在自己五个徒弟面前一一吩咐,按照他们各有所长,安排了他们各自的去处,五个徒弟纷纷应‘是’。
“何人在此猖獗,竟敢擅闯我机名山!”木珂黑色面具兜着头部,宽大的衣袍随意飘动,站在青石崖边,冷冷的看向正在破解结界的即墨罹。
“机名山老人,本王来此,你当真不知为何?”即墨罹手上动作未停,嘴里吐出是同样冷冽的话。
“哼!你皇家向来与我毫无瓜葛,今日你却突然上门挑衅,任你是王爷又如何?当我机名山是泥捏的吗?岂是你想上就上的。”
“是不是泥塑的试试便知!”
向来惜字如金的罹王爷,此刻火力全开,运气凝神,足足用了十成功力,势不可挡攻向结界的中心位置。
火光乍现,烟雾滚滚,仿佛有一种黑云压城的威猛,结界周围的山石应声炸裂,粉碎的石末几乎将空气填满,虽为将结界完全炸开,可到底是开了一个小口子,那一刻的爆炸将木珂震得急急飞身离去。
“机名山老人的机关术向来天下第一,人人都传言机名山老人仙逝已久,如今这坐下的大弟子竟已这般厉害,真是教徒有方啊!”
“人人都传罹王爷生杀与躲,成魔成疯,如今这一招瞒天过海只是让老夫开了眼界啊!”
二人你来我往的言辞中充满了对对方的赞赏,却没有半*味,也只有这样的对手才值得人尊重,即墨罹并非那等蛮横无理的莽夫,机名山老人既生得一双巧夺天工的手,也不是那般莽撞之辈。
“如今罹王爷你破我结界,究竟是要找寻什么,我也不再计较,罹王爷,请!”木珂侧身做请。
即墨罹也不客气,直接裹了斗篷迈入结界。
进来山内,即墨罹一路行走,一路观察,都没有发现有乐正羽的身影,他脚步不停地继续前进,木珂却上来挡住去路。
“罹王爷,你究竟在找什么?这般如入无人之境,可是当成自己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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