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从小就懂事。
“恩,王爷对我很好啊。”看着赵弑少有的严肃的表情,她觉得心头一暖,忽然看到赵弑手上的药碗,奇怪道,“哥,你手怎么端着药?你生病了么?还是马车里有什么人生病了?”说着便要去小脑袋挤进马车里面去看个究竟。
赵弑忙伸出手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漓歌姑娘?她怎么......”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兴许是因为挨得近的原因,却被黄色马车上的另外一个人听了去。
没有任何犹豫。
掀帘,下马,推开赵挽月,制住赵弑。
然后他看到马车最里面的人。
头发梳的很顺,懒懒的散着直到腰际。肩上披着厚而宽大的雪白狐裘,乖巧的坐着,殷红的小嘴边上残留着黑色的药汤。
只是......
大大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没有一丝生气。
就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到的也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没有一道曙光。
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黯疑惑的看向赵弑,目光又落到了他手上的药碗上。
“怎么回事?”终于开口,口气凌厉。
赵弑完全失控的拍掉那只制住他肩膀的手掌,丝毫没有估计他是王爷,大吼道,“怎么回事?你也好意思问我?那天她差点就死了!打她,饿她,吓她!她还中了蛇毒!无论那一种都是你干的!每样都可以至她于死地。偏偏她又活了过来,却不愿意说话了。”
赵挽月呆住,上官黯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赵弑。
差点死掉?
怎么会?
迅速的看了漓歌一眼,她还是乖巧的坐着,真的如同了丢了魂儿。
“怎么会中蛇毒?”
赵弑平伏了一下情绪,好笑的看他,讽刺道,“看来安亲王是贵人多忘事,想来都知道是您老人家的功劳。”
上官黯不说话。
回忆起那天那么毒物在那间小屋子里他就很奇怪了。明明他只让人关她进去好好琢磨毒药而已,怎么会......
一定是有人刻意在里面放了那些东西!
府里有奸细!
还想要置漓歌与死地。
那么这个奸细只能是上官珏的人。
“我没做。”他沉声道。
这回轮到赵挽月和赵弑意外了,上官黯是在解释吗?
“你没做?难道是我做的?”赵弑先被他说的话弄得一愣,随后又大怒起来。
上官黯没有理会赵弑的大吼打闹,侧身挤进马车里抱起漓歌就往下走。
“你想干什么?”赵弑挡住上官黯,深棕色眼睛如嗜血般变成了红色,一字一句,“不、要、逼、我。”
“她是我的人。”
“你......”赵弑咬着牙齿,把手中的碗使劲的往地上一砸,顿时碗摔得个粉碎。手抓住上官黯的衣领便要打。
“哥......”小小的手抓住赵弑的手腕,赵挽月咬着嘴唇,有些哽咽的唤道,“别打。”
上官黯和赵弑同时回头,尴尬是肯定的。
他们两个为了漓歌在这边争来争去,竟然忘了赵挽月还在一旁。
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赵弑看着赵挽月一脸委屈的站着,放下了手,自责的搂过她,“挽月啊,哥哥......”
“哥,没事。”她体贴的的说,又失望的看了看上官黯。
赵弑看到这一幕,刚下去的怒气又重新被点燃了。
“喂,上官黯你要搞清楚我妹妹才是你王妃,你最好搞清楚。快把漓歌给我放下!”
上官黯也看了看赵挽月,可能意识到这样做确实对她不公平,也轻轻放下怀里的漓歌,深深的看着她的脸。
好像真的死了,对他们的大吼大闹也无动于衷。
真的死了。
下车,有些歉意的拉过赵挽月的手,回到了马车上。
她是不愿意醒过来了吗?不愿意说话?还是真的灵魂丢了?
千千万万种可能不知道没死去时最好的还是最坏的。
闭着眼睛,对着马夫大喊一声,“启程!”
一队人马便浩浩荡荡的想南边行去。
有个地方叫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