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茚还是比较吃惊的,和她在江南认识的那个上官珏感觉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啊?
不过还是没有多话,乖巧的站了起来走在爷爷身后。
赵弑好笑的侧过头打量了一下祖孙俩,也随着上官珏的步子走了进去。
张茚一看到赵弑就眼冒红心,提起裙摆就要跟上去,却被另外一个人抢了先......
那个人,一头白色银丝一丝不苟的用黑曜石做成的发冠束好牢牢的固定在头顶。五官精致得犹如天工巧匠们精雕细琢之后的完美工艺品。轮廓深邃,线条冷峻倨傲得如战神一般驾临天下。身穿着一袭暗黄色的锦袍,袍子上绣着富丽复杂的暗底花纹,旖旎美丽,烘托出他整个人的器宇不凡。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更是懒得抬眼去看他们这些闲杂人等,撵着赵弑的步子走了上去,也闪身进了天牢里面。
后面的姜易紧跟了上去......
“爷爷......那个白头发的人是谁啊?”张茚的审美观完完全全的被颠覆了个彻底,傻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那个英俊的白发男子硬是迈不开脚步了。
张清恨铁不成钢的赏了张茚一个响亮的爆栗子,大声对她说,“他!他就是你镜一姐的丈夫!怎么样?看够没有,看够了就快进去。真是的......早知道你不带你一起来了!还说不会丢我脸......刚才一直盯着人家安王爷看,一个女孩子的害羞不害羞啊!”
“啊,他就是安王爷上官黯啊?听说安王妃也是很漂亮嘛,我肯定没有戏唱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丞相夫人好了,其实爷爷想来想去还是赵弑比较帅哎,你说对不对......那个安王爷看上去好不近人情味哦。真是的,你看我们家赵丞相多么好,不但帅而且平易近人......”
“你给我闭嘴!”
进了牢房里面都还不安分的张茚被张清迎面而来的暴吼声差点轰成一片灰烬,也知趣的闭了嘴了。
邺国天牢十分阴暗潮湿,几乎没有光线可以射进来。只有靠着墙壁上那几盏勉勉强强还燃着的煤油灯照亮黑暗的道路,十分阴森恐怖。
不过张清身为刑部侍郎都来过天牢无数次了,也算是司空见惯。毫无顾忌的跟在一行人后面甩开步子走着......
上官珏一行人也不觉得有何害怕,还是阴森的感觉还是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这可就苦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张茚了,本来就是个小女儿家的,被这种环境吓得可不轻,一直拽着爷爷的衣服捂住自己的眼睛。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本来还算静谧的气氛,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里带有太多悲戚,像女鬼一样在夜间哭诉,差点把张茚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主要是这一声叫得太突然了,只是反应没有张茚那么大罢了。
“救救我!!!王爷,救救我!!!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救救我!!!救救我啊......”声嘶力竭的吼叫到了最后婉转成了沙哑的哽咽。
那个一瞬间,上官黯竟然心痛了。
是姜镜一,他们都听出来了,是姜镜一......
那撕心裂肺的叫喊来自于姜镜一。
“镜儿啊!!!”姜易听到了已经老泪纵横,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穿过前面的几人寻着声音的来源向前跑去。
上官珏和赵弑互望一眼,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终于,在拐角处的一个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面目全非的女人死死的抓木栅栏疯狂的呐喊。
“王爷!!!救救我!!!救救我,救救孩子,求求你!!!救救孩子!!!”
那高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充斥着每个人薄弱的耳薄膜。
姜易跑到姜镜一身边“碰”的一下竟然跪在了她的面前。苍老的手指颤抖着伸进栅栏里面抚开遮住她面容的乱发,泪水打湿了脸颊。
“镜儿啊!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对不起你。”姜易将姜镜一狠狠的拥在怀里,就算中间隔着有粗厚的木头也不觉得是阻碍。
姜镜一听到姜易的声音停止了哭闹,抬起头看自己面前两鬓在一夜之间染上白霜的众人男人......
是爹。
是爹......
“爹。”姜镜一也把双手从木栅栏里伸了出来紧紧的环住涕不成声的姜易,“爹,你是来救镜儿出去的吗?爹,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去勾引那个人,真的没有......相信我,真的没有。还有我的孩子,爹......那是我和王爷的孩子。姐姐说孩子已经死了,我不相信,他没有死,他还活着对不对?对不对?他一定没有死的......”
上官珏咬住嘴唇将头转向了一旁,这种画面他确实有点看不下去。
赵弑也默默的低着头。
上官黯依然面无表情,漠然的看着相拥而泣的父女俩。
张茚眼睛睁大,恐惧的捂住已经张大到已经的嘴巴,积蓄已久的眼泪从眼眶滑落掉落到地上“啪”的一声,那么清晰,那么清晰的滴如她心窝深处。她简直不敢相信,是不能接受,世界上竟然还能出现这么悲惨的事情。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
“镜儿,对不起......”姜易看到女儿这样的惨状心中的感觉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只能一个劲儿的道歉,他欠她女儿的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他贪图朝中权势,在步入老年之际还想加官进爵,镜儿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姜镜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陡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