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
以前在药王谷,如果捉弄他们算是宠爱的话,那确实够多。
不要脸的人到了此番程度,怕只有她师傅号称第一神医的绮胤先生了。
每次她面对师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少年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嘴里又包着一口茶,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坐。”
漓歌小心的走过去,扶着椅子的边缘慢慢的坐了下去。生怕身旁那位仗着自己内力深厚,又玩什么把意思抽走的把戏,让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戏码。
看着漓歌处处提防他如虎狼的模样,终于一个没忍住,大吼道,“为师现在从良了,死丫头不要给老子做出一副防不胜防样子。老子是你师傅,不是你仇人!”
被少年一骂心里顿时舒服多了,马上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少年还在生气,朝她盯着桌子努了努嘴巴。
“想说什么就写,别跟为师打哑谜。”
漓歌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在白纸上面清楚的写下一排绣娟小字,虽然内容让她自己都觉得可耻的虚伪,“师傅,徒儿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你老人家。”
少年冷笑着撇了她一眼,哼道,“少来!”
漓歌随即又在纸上写下,“我病痊愈后,师傅有什么打算?”
手指习惯性的摸上额前水滴状的软玉,柔和的面容在烛光的映衬下越见容光焕发,思索着说,“我嘛,先看乱城看看你师伯,再回药王谷养老。”
漓歌翻了个翻眼,她是问对她有什么打算好不好。
接着又写下一行,“那么师傅准备如何将我安置?还是让我跟在师傅身边孝敬您老人家一辈子?”
少年嗤之以鼻,毫不留情的挖苦漓歌,“孝敬我?你们师兄妹是巴不得老头子我早些入土吧?哼,反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去上官黯身边,毕竟你是我徒儿,我也该适当的心痛一下。他把你折磨成这个鬼样子,我是不会再让他带你回去。至于以后的路要如何走还是要看你自己。”少年扬起头,看着烛光闪闪烁烁,额前的玉反映着微黄的光亮,煞是好看。继续说,“当年上官黯要带你走时我就觉得不妥,可是你死活就是要跟着他,这些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丫头,没人逼你。”
漓歌低下头,不做声。
“所以,我给你的‘心药’一定是你想要的!”少年看着低头发呆的漓歌,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3
第二天早上,漓歌睡得正香,就被一只小小的脚狠狠的踢了几下,痛得呲牙咧嘴的。睡意浓重。没想太多,反手一甩刚刚又重重的打到旁边睡在熟睡的人的脸上。
被打的人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双腿死夹着被子翻了个身,嘴巴里不知还在嘟囔些什么。
漓歌受不了的从暖和的被窝里坐了起来。
天底下只有她师傅才会这么有才。
小小的二楼房间的地板上用厚厚的棉絮在地上铺满。榻椅上的虎皮自然而然的垫在了他身下。三人一字排开来睡,他睡最里面贴着火炉,漓歌睡中间,可怜的小童子睡最外面。三个人合盖着一床巨大的天山蚕丝被,可是被子几乎一整夜都是被他夹得死死的,她和小童子都凉着。这不说!毕竟火炉很暖和,底下又垫得厚,倒也不觉得冷。小童子究竟是个孩子,睡觉打把式也正常,可是她最受不了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一晚上说梦话磨牙!
以前在药王谷也是他们师徒三人睡在一起,那时他和赵弑晚上一个打把式一个磨牙!弄得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么多年她以为她终于逃离了这个命运,可是没想到!
如今噩梦又开始了!
问苍天问大地问王母娘的干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折磨惨。被人弄得半死不活不说,还要遭个老头子嘲笑自己胸部小,现在连个觉都睡不安生。到底是为什么嘛!
她愤愤的盯着师傅的睡颜。
额间白色的暖玉始终洋溢着一股异样的温暖。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在眼前投下一小部分阴影。嘴唇削薄,微启,一小点晶莹剔透的东西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小半张脸还浑然不觉。
在药王谷的时间,或许是她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有个调皮捣蛋的师傅,还有个不知天高低厚的师兄,还有那个时不时会来看她的上官黯。
那,确实是她怀恋的。
目光又转向旁边。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会拥有一张如此青春不败的容颜,以及天真浪漫的性格,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前在药王谷她和小白的理想就是长得师傅那般模样,虽然如此但是有件事他们一直很纳闷。私底下也不知道偷偷的八卦过多少次。
为什么他们没师娘!
还是......
师傅其实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忍不住偷偷的笑起来。
“死丫头你有完没完?”身旁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着漓歌一会儿要哭一会儿又笑的情绪转换甚是不满,“老子刚刚被一掌下来鼻血都差点劈出来,忍了。你盯着老子看了半天,我也忍了,你现在又在笑个什么劲儿?”
敢情这老不死的是假寐。
要不是是她师傅,她遭就扑上去了。作为一个淑女,只有眼前的人让她有不顾形象的本事。
伸白如莲藕的脚,大力的踹上漓歌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