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
“今天宴会上的那个莲妃,到底是什么来历?”手上的事务并没有停下,冷漠的问黑衣人。
“回王爷,只是民间一个普通教书先生家的女子,名叫旌织梦。”
“只是这样?”
“是。”
“下去吧。”
话音刚落,黑衣人利落的踏上房梁,从天窗消失。
普通教书先生家的女子。
旌织梦?
为什么,能和漓歌那么相像?
还有今天,那个胡人少年怀里的人,分明就是漓歌。
可是,自己当时为什么又要怀疑,为什么不敢去确定那就是她。
到底是为什么?
然而,确定了又怎么样呢?
他那样的伤害过她,还想让她回来为他继续效力吗?
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杭州琉璃苑漓歌对自己的态度,再想要她回来,怕是真的不可能了罢。
为什么想要漓歌回来呢?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却,真的想留在身边,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胡乱的扯下手边的宣纸,心烦意乱的揉成一团,向前方丢去。
不巧,赵挽月正推门进来,纸团刚刚砸到她脚边。
“王爷,”淡淡的看了看脚步的纸团,走到上官黯身边,温柔的问道,细细的声音霎时好听,“是不是最近公务太多,再加上今天漓歌姑娘的事,心里很烦?”
伸出双手,揉着上官黯的双肩。
“恩。”
力道恰好,疲劳也适当的解除了一些。
“王爷,有些话,挽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双手继续捏着肩膀,慢慢按下背脊。
“你是我的王妃,你什么话大可以说出来。”
“那我就说了啊。”赵挽月眼睛掉皮的转了转,拉过上官黯身边的一张凳子坐下,小脸靠近他,声音轻盈,“皇上纳的那个莲妃,目的很明确嘛。”
本来对赵挽月的话没对大兴趣,经她这么一说,不得不承认,挑起了他极大好奇。
“说下去。”
“皇上应该看出来了,你对漓歌姑娘很上心。想借此机会打压你的情绪。”
只一句话,上官黯就不由得对赵挽月刮目相看。
她不傻,而是太聪明。
“这么说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上官黯斜睨她,嘴角满是残酷的嘲讽。
赵挽月收紧手指,她知道她在赌,赌上官黯的信任。只是这一把赌得太大,已经把命押了出去,所以要格外小心。
“王爷,挽月不是傻瓜。”赵挽月认真的对上官黯说,这一刻的她,看起来要比平常成熟不少,“你们之间的权势斗争,挽月能了解个大概。外面已经传得漫天烟尘,我想不清楚都难。”
“那好,你来说说。”
“第一,我哥绝对不是想要做皇帝,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他。所以我哥手上的权势基本上全部属于上官珏的,至于我哥为什么要效忠上官珏,我还不清楚。”
上官黯点头,“这个我早就知道。”
赵挽月轻咬嘴唇,思索着,“第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你笼络了一大半朝廷官员,大臣小官均有,然而真正的重臣,还是倒向上官珏的。这么一来,你们两个势力相当,细说的话,上官珏要略胜你一筹。”
赵挽月说当这里,上官黯已经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这么复杂的朝中局势,竟然被赵挽月寥寥几句就道破,看来,眼前的女子并不简单。
“那么,就着这个形势来,你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王爷好做的,就是迎娶姜镜一。”赵挽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向自己眼前的男子,眼睛里尽显落寞。
上官黯也不解,她不是一直讨厌姜镜一么?现在为什么又要让自己去娶那个女人。
“江南总督姜易,同为开国元老,当年若不是因为女儿情长,现在坐丞相位置的人,恐怕不是我哥。他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可是他对你忠心不够,但是偏偏姜镜一对你有意,所以,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做了他女婿,他自然会全力效劳的。他日,你能成功,姜镜一不也飞上枝头了吗?”赵挽月苦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恩,这个方法是不错。”上官黯赞同,随即又察觉到不对,“你不怕今后对你哥不利吗?”
赵挽月依然苦笑,“王爷,我竟然已经嫁于你,自己也就姓上官了。今后,若真是争赢了,还请放过我哥。”
“若争输了呢?”
“挽月自然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上官黯心颤,动容的搂过赵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