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几名凶犯的房间里,马燕一见冯超被牵连,顿时乱了分寸,几近崩溃。
“小姐,你万不可因为这小子,给老爷丢人啊!”一位中年汉子被捆得像粽子一样,无视四周持枪士兵,冲着马燕吼道。
“你给我闭嘴!”冯超这个时候也急眼了,回头对潘营长说道:“潘营长,能否将他们分开关押,我想请你和李大人一起听听燕姐怎么说。”事到如今,冯超不敢有一丝怠慢,若想查清刺杀真相,必须让马燕说出实情。
“你个混小子,你们敢欺负小姐,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们!嘭嘭!”中年汉子怒骂中,被士兵拿枪托砸晕。
“马姑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刺督军大人?”李溶看向马燕问道。
马燕把头一昂,任凭泪水撒面,一副寻死的架势。
“燕姐,你我可是同患难的姐弟啊!这眼看就要共富贵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到底为什么啊?即便是蒙冤受屈,也要说个清楚啊!哪怕让小弟陪你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呀!”冯超见马燕决志寻思,顾不得潘营长的杀气,跪在马燕身边喊道。
“小超,姐姐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姐姐愿做你的丫鬟,伺候你一辈子!”马燕哭诉道。
“燕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冯超苦恼地喊道。
“呼--!李大人,潘营长,我说,我什么都说!此事和小超没有一丝关系!我父亲马旗,曾是第一批跟随杨督军的族人,没想到他的赤胆忠心,却换来了抄家厄运。那个混蛋督军明知父亲可能被冤,还抱着宁肯错杀,也不放过的态度,让父亲被仇人鲁旺祖残酷杀害。潘营长,您也是跟随杨督军多年的大将,应该知道我父亲马旗的为人,他会是革命党的人吗?李大人也是久居新疆的老臣,你们说,这个仇该不该算到他杨督军头上!”马燕厉声说道。
“嗨!想不到马姑娘是马旗大哥的女儿,叔父对不住了!”潘营长早已动容,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马燕会是恩人马旗的女儿。若要论起来,马旗还曾经救过潘营长的性命,他们都是最早跟随杨督军的人。
“马姑娘,请坐,来,喝杯水!”李溶也为这件事困惑过,没想到马燕会是苦主的后人。
“这个鲁旺祖现在在哪里?”冯超已经听出事情起因,又见李溶和潘岳二人的反应,立时知道此事实属冤案。顿时将诬告之人鲁旺祖恨之入骨,对杨增新也颇有微词。
“他现在是北方小县知事,已经被督军大人放弃了。当年受过马旗大哥恩惠的人很多,自从事发之后,很多兄弟都在为马旗大哥讨公道,督军大人更是心生悔恨。这次刺杀事件,新军尚未出现死亡,应该可以恳求督军大人人从轻发落。”潘营长说话间,不断地在房间里徘徊,似是在思索对策,显然要为马燕开脱。
“我不能放过那个糊涂督军,今天我们有十多人死了!”马燕却是就此不想了事,再次声泪俱下。
“马姑娘,你真是糊涂啊!无论从那方面来说,杨督军都不能出事,更何况元凶还是鲁旺祖!”李溶气道。
“燕姐,你如果相信小弟,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包括收拾鲁旺祖!但你要再提伤害杨督军的话,我们姐弟的情谊就此一刀两断。你知道吗?杨督军如果出事,西疆必定大乱,那会关乎无数人的性命,关乎全省未来的发展与否,也会让北方的恶邻进来,到时你就会成为千古罪人。”冯超惜道。
“是啊!大侄女,此事别说督军大人无大错,就是他是罪魁祸首,你也不能再怨恨他。于私,杨督军对于马大哥已有悔意,他在拟补过失;于公,则如冯科长所说,杨督军不能有事!”潘岳营长沉声说道。
“潘营长,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李溶沉思片刻问道。
“李大人,你若是愿意,就以我们两人的名义,向杨督军汇报吧!如实汇报就行了!”潘营长说道。
“好!就这样办!”李溶点点头,陪同潘营长走出房间。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转,潘营长微笑地看向马燕说道:“马小姐,杨督军决定放过你,但要你一直呆在织造厂,不许离开守卫的视线。未来怎么样,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那些大哥大姐怎么办?全部放了?”马燕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另有顾虑。
“想什么呢?刺杀一省大佬可是重罪,怎么可以都放掉?他们全部要去拘押看守,等待下一步审判!”李溶气的指着马燕继续说道:“也是看在你父亲马旗冤屈,杨督军才将你放了,但这件事总要有人担责!”
“我要陪他们一起,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在策划,焉能无视兄弟姐妹遭难,而苟且偷生?”马燕厉声说道。
“叔父,他们几人要判多少年?”冯超以为还是前世的法律,随口说出了心中所想。
“判刑?不扔到戈壁滩喂狼都是好的,怎会让他们轻易死去?”潘营长苦笑着说道。
“能不能判刑劳改?好给他们一个劳改机会,毕竟事出有因吗?”冯超有心要为那几位男女开脱。
“有因果也不行!他们可不是小孩子,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居然不去劝导孩子,还在一旁推波助澜,杨督军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李溶瞪了冯超一眼说道。
冯超看到马燕决志的表情,迫于无奈,只好将李溶、潘岳请出房间,来到一处僻静之处,低声说道:“叔父,潘营长,钢铁厂建好之后,我计划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