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的夜晚总是那般寒冷,阵阵凉风,吹得边防营站岗新军瑟瑟发抖,裹紧身上绒毛大氅,几名新军靠在一起取暖。营区的篝火晚会早已散去,唯有地上留下的几堆冷灰,和散在四处的牛羊骨头,记录了晚会的热闹场景。
月黑风高夜,兴奋了半夜的军人,早已进入梦乡,营区也被寒风吹去了喧闹,在黑黢黢的草原中间入眠。乍然间,一个纤细身影,轻轻推开房门,瞬间消失在营帐之间,犹如暗夜魅影,哪是那些迅游军士可以扑捉的?
“咯吱吱”一声低微声响之后,那位魅影闪身进入冯超房间,而后轻轻掩上木门,蹑手蹑脚走向方桌,从怀里拿出火镰子,刺啦一声脆响,扑闪扑闪的火苗燃起,眨眼间将油灯点上,照亮了房间的一切。
“小静,你怎会还未睡觉?”冯超困惑地看着李静,右手还在往枕头底下藏着□□。
冯超思想着这边局势,尚未来得及入睡,便被贸然而至的黑影吓到了,连忙抽出身下□□,严阵以待,却不想是他不敢直视的李静。自从被李静处理好伤势,冯超久久思量未果,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感情。且不说他对于李静的好感,单单两人的辈分障碍,冯超便不知如何面对。冯超知晓,旧社会的男女授受不清,是很无语的事情,处理不好,便会招致舆lùn_gōng击。伤势一事,倘若放在五十年后,并非难以启齿,实属正常现象。可现如今是在民国初期的西北边陲,很多风俗习惯、人文之风尚未革新,世人思想尚属保旧阶段,根本难以轻言无事。
这不,那位总是找麻烦,看不惯冯超的刁蛮丫头,瞬间变得温文尔雅,像是被驯服的驯鹿一样乖巧。很,眼神里尽是温情贤惠。
“啊!你·你这家伙怎么没睡?是不是有心事?”李静恐慌之下,确保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道。
“睡不着啊!那位不曾见面的安德鲁,或许是一位汽车厂的大拿,能够带来想不到的新科技,对于工业区管理和开发,有着至关重要作用。想想就让人兴奋,你说我怎能睡觉?”冯超侧身躺在床上,手指有节奏地打着节拍。
“你呀!都已是这样了,还想着工业区的事情,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李静白了冯超一眼,不由得已是心跳加速,羞似红霞的俏脸,显得更为迷人。
李静自从认识冯超,便从心底产生了好感,只是这家伙太过讨厌,总是以小师叔的身份,对她调笑无视。亲眼看着工业区厂矿一个个建起,一个个成果在冯超带领下,研制成功,上千名工人更是对其佩服有加,崇拜不已;即便如那些矿区的重犯,因在绝望中,得到了生存机遇,也对冯超奉若神灵,多人誓死跟随。很多人都相信,工业区照此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五年,西疆便会超越关内任何省份,成为大中华的佼佼者,冯超的大名也会名震中华。
有此才华横溢的少年在身边,李静怎会无动于衷?只是可恨这榆木疙瘩不懂情调,无数次欲要吸引他关注自己,他却无动于衷,最终气得她守在冯家饭店附近,不想和冯超长处。
“趴好!你需要换一次药,明天便可下地走动了!真是便宜你了,这可是爷爷为我配置的外伤药,据说是御医为皇上配置的疗伤药。当今世上,只有爷爷一人可以配制,贵如黄金哟!”李静说话间已经拿出玉瓶。
“小静,不然等到明天吧?天色太晚,你还是去睡觉吧?”冯超有些不愿李静多待,听着她勾人心魂的声音,冯超心里很难平静。
“少废话!趴好!”李静看到冯超目光躲闪,哪里猜不到一二?也不多言,随手揭开冯超身上的被子,呵斥道:“你这个呆子,我一个姑娘家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冯超只能趴好,任其为自己换药,感受着身后丝丝凉意,和那温柔掠过的玉指,心里早已情愫缱绻,心绪已乱。一股发自内心的声音,一再告诉冯超,眼前女子值得珍惜,万万不可错过;可沉醉于幸福海洋的内心,却无法控制发僵的舌头,出口便道:“小静,倘若我不是你的小师叔,不是有了杨督军做媒,来年我定然会娶你过门,西疆强大之后,我会陪你隐居山野,陪你慢慢变老。”
李静闻言,心生甜蜜间,顿生怒火,想要转身离开,可看着眼前男人的伤势,只好噙着眼泪,撒了一遍药粉。而后为冯超盖上被子,玉瓶放在桌上,捂着脸夺门而去,泪洒夜幕······
两国交界,重兵陈列于两边山腰,冯超、杨潇、韩飞三人,跨步迎向对面而来的白俄军人,犹如久未见面的朋友,亲热相拥而笑:
“杨营长,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真是世事难料啊!”伊万奇夫将军朗声笑道。
“伊万奇夫将军,我们不妨坐下畅谈如何?”杨潇和伊万诺夫客套一番,将他们请到临时铺设的地毯上面,微微一笑道:“老朋友,作为多年的对手和朋友,我很同情贵方内乱,只是你方此等行为,有失考虑,严重侮辱了朋友之谊。这位便是杨督军委任的全权代表---冯超先生,作为此次谈判主官。”
“伊万奇夫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啊!”冯超微微一笑,主动上去握手,而不失风度。
冯超虽说不知这一世的外交礼仪,但也从前世的电视电影中,知道一些皮毛,自己只好拿来照做。
“哈哈哈!冯先生真是一代才俊啊!小小年纪便能这般见识,却是让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