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末，上班族们的拼搏更显得冲力十足。周念全身投入其中，半月没出门，生活就是离不开工作，外卖与睡觉，她太忙了。
十分刻意的忙。
如果说人类这种自我催眠是天性，那之后长时间的夜不能寐则就是后续功力不足。一切就像面前这个撑着脑袋的女人一样，不大的办公桌上，一台电脑，一些文件，一只烟灰缸，一只手机。周念手指间夹着烟，火星追着烟草燃烧，她的眼神放空至极，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好一会儿，没动。等到突然被什么声音给惊醒，再又后知后觉的弹掉手指间的烟灰，神色如常。
回神看看电脑屏幕上的rd文档，整整齐齐写了几百字，接着断在一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地方。桌上的手机忽然嗡的震动一下，周念放眼过去，是刘守义的电话。
“刘编。”
“小周啊，在干嘛呢？”
周念看着自己手中快要烧完的香烟，抬手深吸一口，再捻进烟灰缸里。
“在工作。”
“噢，工作啊，对了，我问你个事，之前听陈晨说，你11月份的时候在家居广场那里看到一个爆炸现场是吗？”
周念神色一变：“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报社也有线人，说是苍集警方正在秘密调查这件事情，如果你之前也知道，或者目击了，那正好我们可以联合弄个一手新闻出来，你看怎么样？”
周念沉吟一阵：“这个新闻很敏感。”她有直觉，刚开始出来时那么多人都没传出去，并且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现在又说警方秘密调查，想罢也是什么红色敏感案件。
周念是个不爱惹麻烦的人，可能是因为以前惹的麻烦太多，导致现在只要稍微看到一点点这种事情，她都想躲的远远。
可万事总有无奈是吧？
“周部长。”电话那边的刘守义沉着声音叫了她的名字，多日来的接触，周念深知，每当刘守义这么叫她时，准没好事。“你应该清楚，对于一家媒体来说，第一手新闻有多么重要，这次是个好机会，所以我们希望你慎重考虑下，如果再不行，我本人就去和你们蒋老师协调。”
看吧看吧，三两句就能搬出蒋全来，还真是物以类聚。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的。”
“呵呵，周部长是个聪明人，我先挂了，以后有情况你再和我说。”刘守义电话那头笑吟吟的又说了句，随之挂断电话。
周念从烟盒里抽出根香烟，放到嘴边，准备点火时突然想起一个人。
他不是警察吗？
心思想到哪，动作就到哪，周念转瞬已经拨通那个人的电话，听筒里，熟悉的茉莉花音乐，周念莫名觉得等待对方接电话是如此的漫长，直到听筒里突然传来机械女的抱歉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哗嚓。
周念盯着手机屏幕上通话记录页面，她点上那根放在手中已经有几分钟的香烟，深吸一口，猝不及防呛到肺里，咳到满脸通红。门外的陈晨也不知是站了多久，就在她咳嗽没多久后推门走了进来。
他在周念办公桌前站住脚。
“周部长。”
周念捂着嘴抬眼看他。
“苍集报社已经把钱汇过来了。”
“不是一个季度支付吗？”
“没有，他们说是定金。”
周念昂着脖子沉思片刻后想那定金，报刊的钱早就已经汇过来。周念看向办公桌前的陈晨：“你和他们有约定什么吗？”
陈晨低眉，他上前几步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坦荡坐到周念对面，神色像是在犹豫，数秒后压着声音说：“念姐，不瞒你说，确实有约定，但不是我，是我们盛阳部长。”
盛阳？
周念脑海里自主出行那个身穿黑白制服，不苟言笑的办公室女人，她做事雷厉风行，财务部的第一把手，同时也是蒋全的夫人。周念与这位老板娘的交情仅限于工作，至于其他的，似乎并没有深入的必要。
“工作是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处理这边的事情，我不管你和谁约定了什么，总之不要干扰我。”这意思，可不是表明她自己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他们背后策划着什么，就算是杀人放火的事，只要不扯上她就行。
周念轻笑声靠近椅背里，两条腿交叠着转了半圈，想来接着说：“蒋老师和盛部长感情那么好，我相信他们做的事情应该是同一个目的。至于你，你也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但我必须提醒你另一件事，不管你今天是为谁来工作，在这里，我说了算。”
陈晨脸色微妙，他点点头：“念姐，我明白，以后也会注意力度的。”
仔细想来，周念与陈晨之间的相处模式还真是奇怪，明明同事，却互相尴尬的很。周念将那根没吸多少的香烟照样捻进烟灰缸，她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周念瞥过一眼，是聂琛的，没有铃声的震动，周念沉默两秒后才上前接起电话。
“我找你有点事。”
“你哪次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什么事。”那头人的话里笑声清晰可听，周念撇嘴，心里突然间有点后悔找他，太憋屈了。
女人欲言又止。
“到底什么事？”手机那头的聂琛刚从外面回到警局，他满身疲惫的站在公共水池前，另一只手插着腰，作等待状。
“没事，你在干嘛？”
没有打好草稿，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