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买通自己的乳母王妈,让她找人假扮歹徒,到时在山中劫持裴幼兰,毁她清白。
她甚至备好加了料的酒水,到时王妈找机会让车夫饮下,便可让歹人更容易得手。
事情果然如她所愿,裴幼兰被小桃说动,想要进山还愿,得父母允许后,裴碧萱又对卢氏提出让王妈跟着伺候,也好在裴幼兰面前卖个人情,卢氏自然同意了。
之后的一步步,皆按她的计划进行,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时,那歹人被小桃激起凶性,竟下了杀手,而裴幼兰居然跳崖保住了清白。
不过,虽然出了点意外,但裴碧萱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裴幼兰绝不可能再嫁给张子轩,只待父亲与张子轩谈妥婚事,她就能得偿所愿了。
压下心中隐隐的愧疚,她开始畅想起将来风光得意、荣华富贵的日子来,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中,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正好是沐休,一大早裴碧萱便去给裴景澄和卢氏请安。
卢氏见她一脸憔悴,知道她是心中有事,夜里才不能安寝,不由心疼不已,拉着她用罢早饭后,便催着裴景澄去解决婚约之事。
裴景澄本不打算主动提出此事,他想等着看张子轩如何动作,然后再见招拆招。
想了想,又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是不能占得先机,只怕到时候更为被动,于是便叫小厮去请张子轩,让他到书房议事。
待裴景澄出去,裴碧萱陪卢氏坐了一会也跟着离开,遣走丫鬟,独自往书房方向而去。
此时裴景澄与张子轩正坐在书房里面谈话,因是私密之事,所以早已屏退了下人,她不敢声张,只小心的将自己隐藏在窗外死角处偷瞧。
书房内,张子轩对裴景澄为何找他说话心知肚明,不过是为了两家的婚约。
裴幼兰名声已毁,他如今身份不同,又占着道理,自然不怕裴家强逼,倒是有些好奇,裴景澄会如何解决此事。
两人寒暄了几句,张子轩就不耐与他打太极了,主动问起裴幼兰的伤势。
就听裴景澄叹了口气,黯然道:“幼兰遭逢大难,身心俱伤,今后怕是不配为人妇了,与贤侄的婚约只得做罢。”
顿了顿,见张子轩只是撇着茶沫并不搭腔,心中暗骂几句,又道:“老夫与贤侄相交数年,了解贤侄的人品和才华,失此佳婿,实在是不舍啊,昨夜思来想去,倒有了一个提议。”
张子轩停住手中动作,挑眉看向裴景澄,似笑非笑道:“不知是何提议?”他就知道,这老家伙不会这么容易把婚退掉。
“其实当年的婚约,本就是老夫考虑不周,贤侄大才,早晚鱼跃龙门,幼兰一介庶女,如何能配得上?不若老夫改将嫡女许之,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张子轩讶然,他倒是没想到裴景澄会提出这个建议,看来为了抹平此事,裴景澄倒是舍得下血本了,不过,裴家的女儿,他一个也不想要。
前几日他已接到朝廷的任命文书,下个月他就要到翰林院任职,官职虽小,却清贵,熬上几年,便可以此为跳板,说不得从此就一飞冲天了,这也是官场惯例,人人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已经有人托同年打听他的家事了,他年少有为,前程大好,又何患无妻?
现在因为婚约一事已与裴家有了隔阂,而且,裴碧萱的性情骄矜,并不是他喜欢的温婉女子,从前又对他不乏冷嘲热讽,他对这个女人可没什么好感。
放下茶盏,他起身对裴景澄一礼道:“伯父抬爱,小侄不胜感激,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