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任的巡抚都是收了总兵丘磊的好处,加上天启年间开始,文官对这等嚣张跋扈的武将已经是没有办法了,所以都是尽力地维护总兵丘磊,能遮掩过去就过去了,而且这丘磊在山东也属于最大地军头之一,维护也不用担心怕吃亏。
但这李孟背后颇有背景,前段派使者参加他的婚礼,使者回来之后说了婚礼上地盛况,除却镇守太监刘福来之外,怕也有不少其他有力背景。这等指名道姓的指责总兵丘磊抢掠友军军饷,若是巡抚衙门不解决,还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把书信从头看完,颜继祖禁不住有些想笑的感觉,他这等人都是正途的科班出身,进士出身,各个关键要害部门做过的之后放出来做的巡抚,文字上的本事自然是非同小可,能从细微处看见隐藏的意思。
这书信之所以让人发笑,因为公文格式上虽然中规中矩,可通篇文字却好像是在怨妇哭叫一般,只是述说自己的委屈,却拿不出什么证据,这样的公文虽然是指名道姓,却没有一点的实际意义。
大凡这等身居高位的角色都是考虑的充份些,颜继祖随即想到,莫非是这李孟只是表明下自己的态度,免得让人觉得软弱,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又把这信看了一遍,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也就轻松了不少,喊来一名师爷气的申斥文书,派人送到山东总兵丘磊的府中,虚应个故事罢了。同时给李孟回信,信上说的是,没有真凭实据,怎么敢诬赖朝廷大将,山东境内盗匪横行,没准是那些不开眼的人动手,作为朝廷武将,应该缉拿盗匪,避免下一次同类的情况发生才是。
丘磊看见那封巡抚衙门送来的训斥文书之后,心中最后一点的担忧也是烟消云散,立刻是把消息传给了属下的将领,今后有这莱州府的粮饷还是照抢不误。
崇祯十一年的二月初十,事务繁忙,李孟也算是渡过了新婚蜜月,开始继续了从前那种繁忙又有规律的生活。
运送私盐的盐路寻常人不知道,李孟部下的各个军队的补给基本都是在控制内的地盘内运输,丘磊的人想要站这个便宜也是抢不到,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入他人的地盘动手。
二月初十这天,在乳山寨这边,有两千多兵马小心翼翼的潜伏在道路两侧的丘陵后面,带队的几名军官满脸的兴奋之色,他们是驻扎在栖霞和莱阳的两股兵马,是山东总兵丘磊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