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和顾城实际上已经是在北直隶的境内,恰好是守着北直隶入山东的门户,如果清军入山东,首当其锋的就是胶州营。
而山东总兵丘磊的兵马却在德州城附近,前线若有事,打得赢上去捡桃子可以,要是形势不好,有前面的人做个阻碍,丘总兵可以率军转进,哪怕是坚守德州城池,也比在前方阻挡要好。
去北直隶打前锋李孟并不担心,但丘磊在后方,却是个麻烦,友军不出力这个李孟早有预料,可在背后使坏却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比如说,如果断掉自己的粮道补给,或者是扣押拖延。
哪怕是对方有这个念头,导致李孟要花大力气去护卫后勤补给的道路的话,分散自己的力量,这都是李孟愿意看到的。
而且这次指挥中枢是在德州城中,巡抚,总兵,监军太监都是会聚一堂,自己驻扎在城外,对方的命令下来,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不去的话,对方又有找自己麻烦的理由,李孟这次既然来了,就不想给自己搞个抗命不遵的名声,那可是众矢之的了。
李孟自己想想都有些可笑,大军出征,自己先要考虑到的不是如何和清军作战,而是要考虑不要被自己人坑掉。
在马前的按察副使、登莱道柳清嵩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被抓到,担任这个苦差事。此时在那里已经是脸都变白了。
“赵能、马罡,陈六,汤二。你们把兵领到巡抚大人安排地地方去。”
几名身边的亲信将领还想多说话,却被李孟抬手制止,李孟也是拨转马头,笑着对登莱道说道:
“柳大人,领着我们去城北看看扎营的情况!”
柳清嵩现在地表情虽说在笑,但比哭还难看,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是上了胶州营的一匹马。跟着朝城北而去。
德州城是北直隶和山东两省的路上交汇之地,因为有陆上枢纽的地位,所以一向颇为的繁华,而且还是重兵驻扎的军镇。
虽说只是个州城,但德州比起莱州府城来也丝毫不逊色,城池宽大,城墙高耸,也可以称得上是雄城一座。
在城北的地方。所说地已经准备好地扎营地方,也就是给清理出来一片空地而已。什么木栅和帐篷,都没有给准备完全,不过有些好处的是,附近还是有条河流,这样饮水总算可以解决了。
胶州营的兵将脸上都有愤愤不平的神色,不让进城不说,还给这样的次等地方扎营。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忿。但主将李孟既然没有发火,属下自然不会说什么。只得是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开始扎营。
李孟的辎重部队只有少部分跟上来了,不过兵卒们还是严格按照操典,在营盘的周围深挖壕沟,筑垒搭建工事。
在附近地一片小土包上,李孟的亲兵在那里用帆布半围了起来,李孟则是站在当中,看着德州城,方才有亲兵给他禀报,说是大军没有转过来地时候,德州城的西门和北门还是开着的,胶州营才转过来,城门已然是关闭了。
李孟走到在柳清嵩的边上,这胖子此时正坐立不安,李孟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故作亲密的问讯道:
“柳大人,不知道巡抚大人是否让我进城啊?“
被李孟这么一拍,柳清嵩浑身上下顿时一颤,他放在在城下把真相喊出来之后,倒是有些放开了,可在这些虎狼之中,心中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当下清清嗓子,干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颜巡抚临走时候交待,说是大人要进城也可以,但只能是带着亲兵入城,颜巡抚吏部都给事中出身,不太懂这兵事,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听丘总兵和监军刘元斌地。“
这话可是说地明白之极,登莱道柳清嵩被人从城内推出来当替罪羊心中也是怨愤,自然不会有什么忠肝义胆在里面,李孟听到这个理由,心里面就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当下又是笑着问道:
“那丘总兵在城内有多少兵马“也是带着几百亲兵,本来有三千本军住进了城中,可两天就有十几户人家被他们祸害得家破人亡,德州知州跟巡抚大人磕头,又给监军那边送了银子,丘磊也捞了不少,这才是把兵放在城外。”
镇定下来地柳清嵩倒是条理清晰,侃侃而谈,毕竟是豪门世家的出身,还是有些镇定的气度。
“去给柳大人准备黄金百两,压压惊。”
李孟跟下面的军兵吩咐了一声,点头冲着不知所以的登莱道点点头,自己走出了营帐围子,亲兵的首领王海小跑着来到了李孟的跟前,还有几名军官,听着李孟在那里布置任务,柳清嵩坐在布围子里面,远远看着,虽说是糊里糊涂,但也不敢去问对方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守备德州城北门的是山东总兵丘磊的部下,不过不是这次带来的,以往山东总兵就是驻守在济南府。
这次这些守卫城门的兵卒都已经是得到了命令,那就是坚决不能让胶州营的军队进德州城,本来这些守备城门的兵卒并没有把这个命令当回事,心想对方不过是乡下来的人马,没有见过世面,不过是些乡下土豪的壮丁,根本不必在意,谁想看到对方行军到城北,那整齐的行军,有条不紊的扎营之后,这些兵卒的头皮都有发炸的感觉,军队强弱,有时候并不需要在战场上分出高下,看看军容军姿也就足够了。
城下的胶州营这般兵甲鲜明,士气高昂的架势,德州城的守门士兵地处交通要道也是久了,来来往往的各处兵马见得也多,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