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少他x的给我打官腔,你他x的以为自己是谁,真要是逼急了老子,那就是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
“你小子自己没有眼力,跟黄平放那狠话,还要作孽那么多,怪得了别人,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本官叫人进来拿了你!”
两个人的话语听着无比的火爆,可要是有人偷听的话,就算是在窗外都未必能听清楚屋子里面的人在说什么,高唐州都司张承业的私宅之中,说是有老朋友来访,今晚饮酒深谈,早早的把下人遣散,可实际上却不是什么老友,两人一坐在酒席里面就开始争执吵闹。但两个人的声音都是压的很低很低,生怕惊扰到了别人。
“有本事你叫人进来,当日间老子没眼力,你小子怎么打算的,外人还以为你来东昌府城是守城,你是准备李二郎完蛋的时候把他丈人丈母娘一并劫了,去胶州勒索或者是给鞑子献功!”
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来,一向是板着脸的张承业终于是镇定不住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对方怒喝道:
“周八喜,不要血口喷人,有本事你把证据拿出来!”
坐在桌子对面的那个周八喜看见张承业惊慌,却是有几分得色,端起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你小子给咱捎来的口信,咱没证据,不过咱去你们李总兵那边自首,把这话一说,你看他会不会跟咱要证据!”
张承业脸上的表情变幻,本来全是怒色的脸上居然挤出了几分笑意。开口温和的说道:
“你我相识多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闹得这么僵呢,先喝酒,先喝酒,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议。”
周八喜眯着眼睛看了对面的张承业一会,冷笑着说道:
“我混天龙高攀不起你这都司大人,怎么能说什么交情,都司大人当年做贼兵军师的时候销赃捞钱。咱们才认识地。我也把话说明白。这几天我要是有个长短,自然有人去总兵衙门告状,说说你守城的功劳。”
话说到这般地步,南山贼张承业终于是明白自己确实是没啥办法了,当即把酒杯朝着桌面上一放,颓然的说道:
“你找我又有何用,我张南山在他李二郎的眼里连个芝麻都算不上。我这身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安插的探子呢,不管是保你还是留你,都长久不了啊!”
混天龙周八喜也不再放狠话了,只是低着头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低声自言自语的咒骂道:
“混账的胶州营,自己在山东称王称霸,还不给其他人留一条活路……”
对面的张承业却好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说道:
“我倒真是想起,在这山东地面上还有不怕李二郎地人,与其在我这里死等,还真不如去哪里碰碰运气。那边也在招募江湖人,又和李二郎不对付,老兄你不如去那边如何!”
周八喜地眼睛终于是亮起来,张承业继续说道:
“济南南边的莱芜冶铁所,那边的矿监丁旭,是皇帝支派的冶铁所头目,负责莱芜铁矿的出产。一贯是威风的紧。先下李二郎正和他商谈买铁的地事情,价钱高低根本根本谈不拢。丁旭也是内廷出来的宦官,从来不把这些地方官员看在眼里,何况是一个武夫,双方正在僵持……”
“好,咱也去做个阉党爪牙,借借这丁太监的力气!”
混天龙周八喜兴奋的拍了下桌子,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张承业让管家准备了五百两银子,去州城的大户那边换成了金子,交给了周八喜,周八喜此时已经是化妆成行商的模样,很是不起眼,拿了金子之后,出城赶路去了。
张承业站在自家宅院的高处,看着周八喜逐渐远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等到跟着周八喜地下人回来禀报,说是那“亲友”已经是出城门了,这更是放松下来,直接坐在椅子上,整个身体都软了。
南山贼张承业瘫坐在椅子上,想来想去,想到胶州营的细密手段,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紧张,在阴凉的屋子里面很快就是大汗淋漓,并没有过太久,这张承业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着外面大声的招呼:
“快去找个信使来,我这边有急信给总兵大人!!”
快马加急,在山东境内倒也不用太多地时间,驻扎在胶州的李孟很快得到了消息,高唐州都司张承业密报,江湖匪类混天龙周八喜已经投靠莱芜矿监丁旭。
矿监税监各种监,总归来说都是大明皇帝排出来监视各种行业,收取税金的钦差代表,这些代表呢,则都是内廷的宦官出身。
在万历和天启年间,派往各地的矿监税监在各处闹出了极大的风潮,民变不断,被认为是前朝的恶政,而且是最不得民心地恶政之一,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都希望地方能够安宁无事,可这派往各地地太监却成了霍乱之源。
所以在崇祯刚登基的时候,接受大臣们地建议,撤回各地的矿监税监,让地方官来管理这一
不过皇帝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没有这些太监在地方上收税监视,朝廷居然收不上一分钱来,地方上都是说自家有何等灾荒何等的困难,所以税收还有各种国有收入无法按照朝廷的要求完成。
无奈之下的皇帝只得重新朝着各地派出太监宦官,崇祯皇帝在没有登基之前,也曾听过传闻,看到文人的笔记,说是各地的矿监税监上缴朝廷金银是一年几百万两,可私下截留的却有十几倍之多,当日间尚是亲藩的崇祯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