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里面火器不值一提,普通步卒不值一提,唯一能拿出手,算作战力,也只有那些明军军将的家丁,这些家丁和那些军将,人数又太少。何况这些所谓的“战力”,也不过和八旗的甲丁差不多的能耐,能有什么用处。
禄忽台就是带着这样的高昂士气和以往地印象来战斗,然后在两天之内,他的士气和印象都是彻底的崩塌干净。
昨日的军队已经是诡异异常,按照以往和大明军队交战的种种常理来看,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的军队,何况若是有这样的军队。为什么不在从前的战斗中用上,那几次入关,还有那几次关外地大战,为什么不把这支军队用上,白白遭受那么大的损失。
看着前面好像是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生命,看着自己的同伴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的模样。禄忽台的脑子渐渐的糊涂起来,只是盲目的跟着前队东冲西突。耳边不断地有满蒙士卒的惨叫,马匹的惨嘶,还有慌张的哭喊。
禄忽台那些没有消退的野性,渐渐地从心中浮现出来,理智慢慢的丧失。不知道为什么,正红旗的佐领禄忽台竟然觉得,面前这些明军肯定不是人间的兵马,搞不好就是萨满们所说地那些在黑山老林的鬼怪。
因为骑兵在包围圈中到处的冲突乱跑。激起来的烟尘尘土,让光线昏暗,这都是成了末日降临的景象。
种种神神鬼鬼的情绪浮上心头,让正红旗佐领禄忽台心中恐惧慌乱,不知所措,带着他身后的几百名旗丁兵马到处的乱跑,根本没有一点地目的,他后面那些惊慌失措。绝望之极的旗丁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将快要疯了。
在这种的精神状态下,禄忽台作出什么事情也不奇怪,这种无规律在阵中乱突乱撞的小队,反倒是有一种诡异的运气,居然整队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满蒙八旗地各支队伍在阵中乱突,被围着他们地士兵用长矛攒刺。火铳乱打。不断的有人坠马身亡,可这禄忽台率领地队伍。居然绕过了老营的第二道阵线,冲向了李孟的帅旗所在。
禄忽台血红的双眼能看到对面的大旗和明军阵列,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胶州营的中枢所在,他实际上已经疯了,歪打正着的碰见而已。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禄忽台举起了手中的大刀,催动马匹朝着前面的军阵猛冲了过去。
镇东将军、山东总兵李孟把自己手中的营全都派了出去,但现在他手中的部队不多,也就是亲兵营的三千人罢了。
看见这几百名鞑子骑兵冲过来,亲兵营的士兵们都是颇为的兴奋,看着战场上打的如此沸反盈天,热闹非常,而自己这边却只能是宿卫大帅,没有什么战斗的机会,这些亲兵营的剽悍士兵们都是颇为的郁闷。
眼下倒好,居然有人送上门来了,拿着火铳的士兵们都是跑到了前排来,迅速的做好了射击前的准备。
也有拿着长矛和斧枪的士兵按照拒马的阵型,就在火铳兵之后列队,对付骑兵的方式,步卒也就是这么几种,就算是亲兵营也不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禄忽台和身后的正红旗骑兵,他们的坐骑速度实际上已经快不起来了,马匹不是机器,不可能总是能保持冲锋的极限状态。
可在禄忽台的感觉之中,自己在用前所未有的高速向前冲去,身后也是八旗的千军万马,不管前面有什么,自己肯定都能够彻底的冲开,冲垮,那之后,自己也会成为奉命大将军阿巴泰那样的人,或许还可以更高。
“五列准备!”
亲兵营的军官用略带兴奋的语气喊出了这个命令,每排四十人,一共五排的火铳兵们开始检查自己的弹药和火铳,在火铳没有打响第一枪的时候,火铳里面必须装填着弹药,所要准备的无非是例行的程序。
“第一列~~~准备!!!”
这命令下达,证明是要五排轮射,以亲兵营士兵的高素质,三排或者四排就可以进行不间断的轮射,五排的轮射,可以构成极为可怕的弹雨。
禄忽台挥舞着大刀,大吼着拍马冲上来,实际上他的声音嘶哑根本无法喊出声来,他身后的骑兵却发现这或许是个逃跑的机会,很好地空档。脑筋聪明的,趁机是向着另外一边跑去。
可更多的人都是在这个战场上完全的昏头了,不知道现在领着他们的是个疯子,都是同样举起武器跟在后面,他们或许以为自己正在创造奇迹。
“开火!!”
喊到这个口令的时候,亲兵营的军官已经没有带什么感**彩了,第一列火铳打响,第二列、第三列…..。然后周而复始,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已经是重复到了第三排。
禄忽台高举着大刀,冲进到了八十步左右地距离,这次他的好运气并没有庇佑他,胸口的部位被重重的一击,禄忽台这一刻的感觉特别的灵敏,甚至能感到子弹并没有穿透自己的泡钉棉甲。而是极为凑巧的打在了一个铁钉上。
这并不是幸运,就好像是一个大锤重重地砸上,禄忽台痛呼一声,直接从马上仰天了下来。
等禄忽台恢复清醒的意识,他身后的几百名正红旗旗丁都已经变成了尸体。他自己身上也是无一不疼,就算想要呼吸,在咽喉处好像都有血液要涌出,运气或许是真的不错。禄忽台居然还活着。
“冲上去,杀……”
禄忽台挣扎着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踉跄着举着大刀,他能看见对面那穿着闪亮盔甲的明将,正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