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司喻慈的背影,梁熙媚恨得咬牙切齿,她一把扔下了碗筷,就好似一头疯了的公牛,不住地喘着粗气。她记起了前日曾于街头与云游裳相见时,对方和自己所说的一些话,之前她还有些犹豫;现在,她下定决心要采取些行动来稳住自己在云家的地位。她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即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前堂。
黄昏时分,云若倾和云杰穹终于回到云府,这是二人近几日来第一次回府过夜。司喻慈似乎早就料到二人会回到府上,早早便备好一桌酒菜,只等着二人回府。晚饭时,云若倾心情总算不错,将下午朝议的事情细细讲来。经过三日的商讨,再加上云若倾、张浩平等重臣的进谏,姜仲成权衡轻重后,终是决定致书各个省府,号召华洲群起抗瀛;同时,南都府也暂时搁下了征讨长州义军的议程,正式进入紧急战备状态,随时迎战南侵的瀛洲人。司喻慈亦是十分慨叹,当日他们司家四分五裂,多半都是拜瀛洲人入侵所赐,她对狼子野心的瀛洲人也是充满恨意。
饭桌上,云若倾和云杰穹夸夸其谈,司喻慈听得心烦,但脸上还是悬着笑容。不过,一向都显得傲慢不逊的梁熙媚从始至终没有只言片语,异于往常地安分反倒是让司喻慈感觉十分不安。今夜云杰穹本欲与司喻慈同房,以解相思之苦,可司喻慈却故作大方,让他先去安抚梁熙媚。云若倾还以为司喻慈颇识大体,实则却是她十分厌恶云杰穹,甚是不想与其同房。就当云杰穹与梁熙媚在房中情意绵绵之时,司喻慈也在猜测着梁熙媚异于往常的举止下究竟有何目的。
饭后不过半个时辰,云府院中突然躁动起来,只听到云若倾从自己书房走出,并一路叫骂走到了前堂。他怒气冲冲地吩咐仆人将云府上下全部召集到前堂,云杰穹和梁熙媚甚至穿着睡袍就走出了卧房,二人一脸惊疑地走入前堂,直勾勾盯着怒气冲冲的云若倾。待司喻慈缓步入堂后,云府上上下下算是全部到齐了。
“我问你们,这几日来,有何人出入过我的书房?”云若倾瞪着眼睛问道。
云家的书房是云若倾最为重视的地方,他若有任何奇珍异宝都会藏于书房之内,包括云杰穹在内,想要进书房也需要先询问云若倾。云家的仆人侍女也都算是安分守己,哪个人也没有胆量擅自出入书房,这群人默而不语,没一个出来承认。云若倾大发雷霆,声称若是查不出何人出入他的书房,今夜决不罢休。
“爹爹莫非书房中有何物丢失?”梁熙媚怯生生地问道。
“大王先前赏赐于我的玉马,我榻下宝箱内,那是西方上等玉石所制成极品玉器。我刚刚查看时,却发现它不在宝箱之中。”云若倾气得来回踱步,随后指着云府上下喝道。“好,你们既然都不肯承认,那若是有人指认的,我便赏银百两。”
云若倾双眼不停地转动,等待着其他人的回应。沉寂了一小段时间后,梁熙媚战战兢兢地迈步而出,云杰穹和司喻慈都略感错愕地望着她。
“爹爹,我前日午后,不知是否看错了,”梁熙媚紧蹙眉头,十分无奈地转头看着司喻慈,那表情似乎十分不情愿,但又仿佛在发出挑衅一般。“我看到,姐姐曾从书房中走出。”
未等司喻慈开口,云若倾大手一挥,立即示意她不必开口,随即便唤人到其房中搜寻。司喻慈心中暗叫不妙,自知此事必然是梁熙媚有意栽赃,只是司喻慈不知为何梁熙媚会知道云若倾如此珍爱这尊玉马,还清楚它藏于何处。果然,家仆从司喻慈房中搜出了那尊玉马,并交到云若倾手上。云若倾刚刚接过玉马时神情异常紧张,查看了一番后,见玉马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你作何解释?”云若倾指着司喻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