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陵踏进卧室便见此场景,柔柔的光线让躺椅上女子的气息更显温和沉静,画面很美,一时竟舍不得走进而破坏这唯美气氛。可苏伯陵没有走进,柔和光线下的女子自行醒来,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入耳畔,“现在几时了?”
“还早,尚可休息一会儿。”语气温温的,听起来十分悦耳。
躺椅上的女子还是起来了,走到苏伯陵身旁,一屁股又坐到了他身上,可能是没睡醒,女子勾着夫君脖子靠在他的肩上,“哥哥用什么条件交换来了协议啊?”
“你先说说为何唤慕容为哥哥?还显得如此亲密?”
“嗯你别又吃醋,灵君待我很好,犹如亲哥哥一般。”
“我还听说在那边有人唤你慕容苏?冠以灵君姓氏?在凡间女子只有成亲后会冠以夫姓。”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用手指去戳他额头,“你怎么这么笨!冠夫姓?没问题啊,我冠夫姓叫什么?”
妖王愣了一秒也笑了出来,“这就说明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成为一家人的。”
我无奈之至,妖王朝堂上的睿智敏锐都去哪儿了,就知道跟我计较这些。
哎?!总是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蒙混过关,无视我的问题!“你们在议事厅说什么了?”
女子一本正经再次问起,苏伯陵心中堵住,不知如何开口。
都姜问起慕容恒为何计划有变,在场之人心知肚明,都姜在针对王后。慕容恒一脸纠结与为难,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故作姿态,最后还是将事情原委讲了出来,虽然慕容恒有刻意强调,是因为自己扯了暮灵夫人进来的多此一举才打乱计划,可在对王后颇有成见的都姜看来,就是因为苏瑾烟贸然出手救下暮灵夫人才导致计划失败。
“伯陵,瞧你的好王后,不好好处理自己的事情,非要跑去捣乱。”
“还有你们这一个个的,也没一个人知会我一声,就这么由着小姑娘去胡闹?”
在场妖界五公子面面相觑,明天的朝堂之上,王后少不了又会被拿来说事。
是以苏伯陵现在很是头疼,而且此事照亦墨影的说法,他与暮灵谈判之时阿烟并不在场,所以无人可证明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达成什么别的目标;再者,玉印的号召力仅次于他自己手里的琉璃印,就这样把玉印交了出去,看似慕容恒为了妖界牺牲了灵族之力,可难保他别有用心。先前他还不愿理会锦城与亦墨影对慕容的无端猜测,特意吩咐他去处理暮灵部一事,现在看来,此人心机颇深。以后,万不能再让他靠近阿烟了。
眼前之人忽然发愣,一言不发,五指在他眼前晃一晃,“想什么这么出神?”
“阿烟,你真的想知道吗?我怕你伤心,你知道我……我最不愿看到你伤心难过的。”
我重重的点头。
“慕容私下用灵族的玉印交换了妖界与暮灵部的协议,都姜老前辈……”
“说我胡闹是吗?”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正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心底还是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涌起,渐渐发酵。“哎,没事,左右都姜前辈都对我成见如此之深了,也不差这一件事。”我赶紧从苏伯陵身上起来,我怕自己伪装不好,这故作潇洒的模样,还得跟亦墨影好好学一学。
“你今日可还有事?”
“没有了。”
“陪我练几招吧。”
“好。”
说来也奇怪,两人相处日常不是下棋喝茶,而是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书,要么就是切磋剑招了,是以苏伯陵已经将他多年不曾出鞘的追月拿了出来,与越女并排而放。每每见此剑,心中十分满足。
二人抓剑踮脚而出,一蓝一红在空中交缠,蓝衣身影干净利落,剑若霜雪,周身银辉,长剑如芒,气贯长虹,足不沾尘,轻若游云。红衣女郎纤纤细腰,翻转紫剑,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阿烟,有长进!”妖王甚是欣慰,下一秒就听见一声低语,“坏了,苏伯陵。”
这突变的脸色吓了苏伯陵一大跳,收剑入鞘,急忙询问发生何事。只见王后撅着嘴欲哭无泪道,“我突然想起还有好多内殿
事务积压在那没处理~”
妖王不厚道的笑了,收了兵器过去搂住委屈的王后,“我现在陪你一起,明天我再叫安若姑姑来帮你,可好?”
“嗯。”
“真是扫兴~”我懒懒倚在妖王身上,没精打采瞧着案桌上堆得小山一样高的各类纸张。于是心生一计,嘴角勾起。
然后就出现了如下一幕,妖王拿着折子念给身边女子听,也时不时的看向她,女子歪着头斟酌一番,脱口而出解决之法,妖王再根据她说的批复。
“着天虫绣娘五十名,将丝蚕娘子所献布料,赶制秋冬新装,限时半月……”
“着牡丹精灵,今夕桃李蝴蝶不必留在室外,观海楼外只留黄白之菊与腊梅,另外,松竹也一并移到楼外去……”
苏伯陵边写边点着头,心中甚是欣慰,阿烟果然对管理内殿之事有独到的切入点,说来惭愧,从前入冬时,鲜少有人考虑到院外的花之精灵,对此阿烟的解释很简单:每个生灵都是平等的,没理由让她们受那么多苦。之所以现在存在妖王或首领之位,不过是看在那个人能力更强,更有可能让我们活的幸福。只是……
“只是什么?”王后突然顿了一顿,故苏伯陵发问。
“只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