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位于湖广东部、大别山南麓,故此地多丘陵山地。
阡墨家的北面便有一座小山丘,山丘上植被繁多,景色优美。是成铭除了床上之外,待的最多的地方。
山丘的密林中掩盖着一块空地,里面清幽宜人,别有洞天。地上俱是碎石,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碧潭,水波荡漾。
这是成铭和小直前些年,来后山玩时无意中发现的。也是他们两人的“秘密领地”,是一个绝不会被外人打扰的幽静之所。成铭很喜欢这个地方,经常坐在石头上望着树叶出神,一待就是一下午,仿佛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真正忘掉心里的烦恼。
此时,成铭和小直正站在空地之上对视而立,相距不到数步。
周围死一般的平静,除了树叶“沙沙”的摇摆声什么也听不到。
成铭终于忍不住心头的疑问,开口道:“小直,你约我到这里,究竟要告诉我什么啊?你不用拿这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吧。开这种玩笑,不好玩的。”
小直没有回答他,脸上尽透着漠然,眼眸中竟有几丝杀意,仿佛面对的已不再是自己的少爷,更不再是多年的好友,而是一个陌生人。不,这是对仇人才会有的眼神!
“好了,别闹了小直,我承认你开玩笑的本领已经青出于蓝了。”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为什么会用这种敌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其实,”小直终于开口了,“早上的时候你爹在半个时辰前就让我去叫你了。我是故意晚去的,包括在叫醒你之后,和你扯闲篇也是有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迟到。看到你被众人嘲讽以及被你爹责骂,我心里就说不出的爽。”小直奸笑着。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成铭不敢置信。他每次参加族里的活动,几乎都会迟到,对此他毫不在意,因为母亲的失踪,他一直认为是他父亲的罪过,所以从那以后对这位族长父亲所交代的任何事情都消极怠工,但没想到这里还有小直的原因。
“阡墨成铭,我要杀了你!”小直忽然从嘴角处冷冷的抛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落入成铭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让他身体猛的一震,许久才颤声道:“小直你、你在说什么啊?”
小直冷哼一声,一个跨步来到成铭面前,接着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了成铭的脸上。
这一拳打的极重,成铭更是毫无防备,强大的冲击力让他摔出了三五步远,嘴角的鲜血也流了下来:“你疯了吗!”
小直紧握着拳头,胳膊上突起的青筋清晰可见。他重重的吸了口气:“我是疯了,我他妈十年前就应该疯了!”
“十、十年前?”成铭忍痛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愕。一提到十年前,成铭心里闪过的头一个念头就是母亲的突然离去。
“哈…”小直苦笑了几声,“像你这位高贵的宗家大少爷,自然是不会在意我们分家的死活了。”
“不,不是的,小直,我一直是把你当亲兄弟看待的。”
“那我哥呢!”小直怒目圆睁,大吼着,体内‘天枢穴’中的宇流渐渐开启,一股若隐若无的淡白色气流环绕到了右拳上。小直要运用“五行控术”了,他相信凭自己如今的宇控实力,这一拳足够要了阡墨成铭的小命。
“你哥?”成铭满脸的讶然。
小直没有立即动手,因为他觉得就这样取了阡墨成铭的性命,还不够消除这些年来所深藏的仇恨。
小直幽幽的道:“十年前,原本负责照料你起居的,是比我大两岁的亲哥哥,可是……”小直顿了顿,一双带着火的眼眸仿佛要瞪出来,“可是就因为我哥弄坏了你一件小小的玩具,你就哭闹着向你爹爹告状,结果我哥被人打成了残废,被永远逐出了阡墨家!是这样吧?大少爷!”
“什么?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直早已是满腔的怒火,哪里信成铭的话,继续恶狠狠的道:“由于你是阡墨家的宗家大少爷,我的父亲只得忍气吞声,结果一夜白头,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很快身患重病,至今卧床不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从那以后我便下定决心要杀了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用十年时间努力修炼,现在已达到‘天枢穴’巅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成铭睁大了双眼,注视着前面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听着他的每一句话,都恍如一根利刺深深的刺进自己的心里。
成铭最痛苦的不是别人对自己的蔑视,而是朋友对自己的背叛。他早已忘了小直所说的这件旧事。十年前,十年前的成铭仿佛遭遇了一场劫数,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母亲失踪,爷爷去世,父亲突然变得冷漠,而如今,最要好的朋友小直也因为十年前的事情与他翻脸。
“你不是想知道成人礼之后会怎样吗?哼,那帮老骨头怕坏了规矩不肯告诉你,我就偏偏和你说。每一位阡墨子孙在成人礼上都会被授予一份使命,这份使命牵扯到了一个阡墨家守卫了千年的秘密,称其为……游龙使命!”小直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四个字。
“游龙使命?”成铭口中喃喃着这个从未听过的词语。
“哼,不过这游龙使命,具体是什么,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卑微的分家所能知晓的了。宗家的子孙到达十六周岁之后,便要肩负起这个游龙使命。而我们分家子孙的使命就是,一生一世的保护你们宗家的安危,甚至随时为你们而死,以确保‘游龙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