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秋翻了个白眼,“呀!你咋说风就是雨了,他高明成再怎么位高权重,也不至于欺负我一个女人吧!”
贺子恒不屑冷哼了一声,“他欺负不欺负女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好,就算不是他和那个戏子干的,那么,说说你见到高明成的事儿吧!”
高明成的名气,如今平头百姓都听得,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这点,苏雨秋心里有数,绝对不能让贺子恒知道了,否则,依贺子恒的脾气,不去找高明成算账才怪。
她现在就只担心一点,今天福叔突然一下子抱着儿子进来,她真的吓懵了。
壮壮长得那么像高明成,要是被他看见,多少是要起疑心的,还好她聪明,急中生智,上演了那出“绝情”戏,可万一下次再碰上咋办?
苏雨秋不知道的是,此次此刻,高明成已经和壮壮见过面了。
想了想,苏雨秋对贺子恒说道,“他估摸着是不知道这店铺是我开的,所以,看见我的时候倒是挺惊讶的,不过惊讶归惊讶,倒也没有说什么话便和那明星走了,但是,我觉着日后可能还会遇上,万一被他撞见孩子们,那定是不好收场的。
所以,子恒哥,我想把秀坊盘出去,带着我娘和壮壮、妞妞去西安。听说西安还挺太平的。”
她倒是不怕他高明成把她怎么了,可是两个孩子要是被他发现了,那估计他们孤儿寡母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高家大少爷,什么时候都是高家大少爷,都是人中龙凤,怎么会让她一个丫鬟出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如今天下大乱,多少人白骨荒野,苏雨秋虽然没上过战场,可她这五年的颠沛流离,所见所闻,便也明白,一将成名万古尸的道理。
高明成当年已经是一个落魄大少爷了,可他能有今日,亦是踩着多少白骨得来的。
高明成的狠,别人不知道,苏雨秋最清楚,当年为了救母亲和二哥出狱,她才十五岁,给他高家大少爷当了妾,虽然只相处了半个月,可她被他夜夜往死的折磨,早起,还要逼她喝下那苦死人的避子汤。
如今想想,苏雨秋后背就冷飕飕的!
她不敢冒险,儿子、女儿一旦被他知晓,他极有可能杀人灭口。
贺子恒听了苏雨秋的话沉思了会儿后,才道,“桃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害怕他高明成什么?孩子,他不认,我认,从今儿起,壮壮就是我贺子恒的儿,妞妞就是我贺子恒的闺女。怕他高明成个屁,不搬。”
静默了会儿,贺子恒叹气,伸手拍了把苏雨秋的发顶,“行了,我胡说八道的行不?你若要搬去西安,那咱们就搬,他娘的,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哪里的粮食不活命?”
苏雨秋噗嗤就笑了,起身道,“行了,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搬啥搬,就在这安城好好呆着,我这绣坊的客户也算是稳定了。你的镖局也都是给这边的商贾们保驾护航的,搬去西安,我们又得从头来过,咱不吃那冤枉的苦去。”
苏雨秋明白,这哪里那么容易搬走,如今和五年前刚从关北老家逃出来那会子不同了,上有体弱多病的老母,下有儿女,她这一走,贺子恒肯定得跟着,她不能如此自私。
算了吧!
搬家的打算暂且搁下了。
且说翌日安城高逼格的晚宴吧!
其实是安城各界组织的一次募捐晚宴,也都是些识时务的名流人士给军方捐赠军饷的晚宴。
晚宴的男女主是高明成和吴梦迪,安城商会挑大梁,会长千金李诗琪也是女猪脚之一。
李诗琪今晚穿的是从“桃苏绣坊”定做的那件香槟色雕绣礼服,人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这礼服又是独一无二,这下,李诗琪彻底将吴梦迪的风头都给压了下去。
众多贵妇名媛围着李诗琪,巴结奉承后询问的可都是她这件价值不菲的衣裳到底是是哪个国家舶来的洋货。
吴梦迪当然是在“桃苏绣坊”看见过这件礼服的,如果没有记错,她还亲手给撕扯坏了的,可她就是故意含笑和其他女人一样看着李诗琪,静等她如何说?
可李诗琪偏又是个不喜虚伪的人儿,便娇娇一笑道,“哪里是什么舶来的货了,这件呀是我相识的一个绣坊老板做的,你们要是喜欢,改日我带你们去她家看看,老板人太别好,她家店铺不大,可店里各种绣品都很精致,但凡女子用的物件儿,她家都能做,就一个手捂子、帕子什么的物件儿都能做的与众不同呢!”
贵妇名媛千金小姐们都一一向李思琪打听了“桃苏绣坊”的地址和老板姓名,说是李大小姐时间金贵,改日自己去,报上李思琪大名就好。
其实呢,苏雨秋的生意这几年就是这么做起来的,起初也是难得很。
李思琪的话不但被在场的贵妇名媛记下来了,就连被那些个军政商名流巴结攀谈敬酒的高明成也听到了。
因此,高明成特意邀请李思琪跳了一支开场舞,气的那吴梦迪嘴唇都差点被她自个儿给吃掉了。
接下来这几天,“桃苏绣坊”的生意好的可是慕煞了左邻右舍的眼。
苏雨秋担心高明成和那吴梦迪找茬儿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了。
就因为李思琪穿着一件桃苏绣坊的礼服参加了个军方的募捐晚宴,如今安城的八卦都变了风格,年轻又fēng_liú倜傥的高督军和美丽大方的会长千金李思琪了。
生意好,老板高兴,伙计们也乐呵呵的。
可也是苦了苏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