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在一旁道:“这些人们好生奇怪,不去怨恨那些恶人们,反倒拿小姐您出气!实在是可恶!”
“就是,小姐,您且不要往心中去。您当年在贱奴院中受的苦奴婢们都知道。”兰若心疼地望着谢姝苏,“当时您一身伤疤,如今日日用药才淡化了一些,她们那些人只看得到您的光鲜亮丽,却看不到您吃的苦头!”
“这不正是许多人的劣性?”谢姝苏淡然的说道,眸光中有流星闪过,光芒乍现。
“什么?”兰若疑惑地问道。
“不敢怨恨那些身居高位之人,看到本该与自己是同一身份的人过得比自己好,可不就将怨气不满都发泄在那一人身上?”
谢姝苏心头很是明白她们对自己的怨恨从何而来,而她也并不害怕,沈家这些女子们,并影响不了她。
如云不由叹道:“小姐看得很明白,您不往心中所去就好了。”
谢姝苏没有说话,只是懒懒翻着马车上的书,容色镇定。
谢府。
谢姝媺已经在踏秋楼等候多时了。
谢姝苏进入院中,只见谢姝媺急急地走了过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谢姝苏,声音沙哑道:“谢姝苏,没有想到你们亭阳侯府还有翻案的一天……”
“是啊。”谢姝苏不急不缓道,“从今往后我母亲就不是贱籍,而是堂堂正正的亭阳侯府已出嫁的小姐。”
她唇边挂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落在谢姝媺眼中是如此刺眼。
皇帝既然如此做了,那就证明对泰康王不满,谢姝媺很怕将来泰康王府会遭到清算,她咬紧了牙齿,道:“那就恭喜妹妹了。”
“对了,大姐,你与敏姐姐关系素来要好,以后可要提醒她,不要一个一个贱种的叫了。”谢姝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祖父忠君爱国,如今被追封为承恩一等公,舅舅是亭阳侯,今后没有人再能嘲笑我的出身了。”
谢姝媺气得贝齿险些被咬碎,她原本还想要挑拨谢姝敏来侮辱谢姝苏,如今看自己的心思都被谢姝苏看得很是透彻。
“大姐我累了,准备去小憩一会儿,您还有事吗?”谢姝苏淡淡道。
谢姝媺勉强含笑,道:“那你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谢姝苏也并不与她客气,她转身回了自己房中,而谢姝媺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嫉恨的光芒。
她返身走出谢府,朝身边的婢女低声道:“咱们去王府。”
“小姐,如今木已成舟,您再去找兰成王殿下也晚了。”婢女好心提醒道,“况且您现在……不宜去见殿下。”
她本是好意,但是落在谢姝媺耳中却格外刺耳,她挥手重重打在婢女的脸上,呵斥道:“你敢羞辱我!”
婢女的脸上浮现红痕,她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谢姝媺看着她卑躬屈膝的样子,心中才好受了一些,但是细想她所说的话,也确有几分道理。
如今皇帝本就对她抱有偏见,她若是去见了萧郅,确实于理不合,传入皇帝耳中他更会恼怒自己,便不再坚持,淡淡道:“走,我们去找大哥。”
婢女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扶着谢姝媺,低眉顺眼不敢再说话。
谢姝媺走进了谢安所住的院中,谢安此时并不在,她便先走入了谢安的书房中,准备等谢安忙完公事回来。
进入书房,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布置高雅,谢姝媺准备走至书案之后,只是却一眼望见了桌上摆放着一个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