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公子,你可吓死小人了!”七夜险些哭出声,公子可算醒过来了!
裴珩头脑发懵,显然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清醒,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
“您不知为何受伤了!”七夜急忙回答道,“小人见您久久没回来,便跑到谢府去找你,结果便见到了您满身鲜血地昏倒在小巷中。”
说到这里,七夜的眼中闪过杀机:“公子,您告诉我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做的!我七夜非召集咱们裴府侍从打死他!”
裴珩听他说清楚来龙去脉,他头颅微微疼痛,这才想起来了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冷笑了一声:“你不用查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受伤了,不管是老爷还是谢小姐都不准,听到了没!”
七夜被他的疾言厉色给吓住了,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为什么啊公子?”
“我从前欺负人,如今被人报仇回来有什么好稀奇的?”裴珩神情淡淡,眼底却逐渐泛起一团迷雾。
七夜微微蹙起眉头,道:“公子,小人如今愈发看不懂您了,换做从前小孩子骂您一句您都要鞭打他们那群无礼的东西,可是如今怎么被伤了也不追究?您喜欢谢二小姐,但也不能为此伤了自己啊!”
“放肆东西!”裴珩重重咳了两声,肩头的刀伤似乎又裂开了,白色纱布上染上一层鲜红的血,“我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们这些奴婢来管教?越发没有规矩了!”
七夜忙跪在地上,眼圈发红:“是,小人只是一个猪狗不如的奴婢,但是小人心中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裴珩不再说话了,他自然分辨得出七夜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沉默许久,道:“你这个人素来做事稳妥,知道老爷知道能将天翻过来找凶手,算了,不要让老爷担心了。”
“是,公子。”七夜也知道裴珩如今是真正地有了自己主见,便不再多说。
第二日,谢姝苏早早起来准备同裴珩去城外施粥,可是在府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她都未曾等来裴珩的人影。
她的心情逐渐一点点差了下去,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些,裴珩终究是那个混世小魔王,施粥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如今过了新鲜劲,不知又在忙些什么。
她想到此处,便转身回了谢府,却错过了两个侍卫的对话。
“听昨夜值守的兄弟说淮宣侯昨日被一个女子刺伤了啊。”
“哼,他欠下的fēng_liú债不知有多少,这又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痴情女子,倒是该让他长长记性。”
“嘘……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这些日子府中都在疯传他看上了咱们府上阳翟来的那位苏小姐,这两日不是天天来找苏小姐?”
“到底是公子哥,不过图个一时新鲜劲,苏小姐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子,兄弟我虽在外宅,却也知道她性格泼辣,将大小姐与二小姐制得服服帖帖。我还听说,丞相将她接来建康,是为了送入宫中……”
正当两个人悄声议论时,一个长年些的侍从走了过来,怒声呵斥道:“你们在胡说些什么?还不值你们的守,再胡言论语,传入丞相耳中,我都保不住你们!”
两人忙卑躬屈膝地朝长官笑道:“我们也是刚刚见苏小姐白等了那么久才说起几句而已,您可千万不要与我们计较!”
说罢,从衣袖下将一颗银锭塞给了那位官兵,他掂了掂重量,这才笑道:“好了好了,可没下次了!咱们最重要的就是要眼明嘴严,记住,昨日的事情不许胡说!”
两人忙应了,此事就这样悄声无息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