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看向颜卿之,见颜卿之点了点头,她们才敢站起身,行了个礼道:“见过谢小姐。”
颜卿之见谢姝苏兴致淡淡,便携了她的手朝自己所住的院子中走去,两人刚坐下不久,酒菜就被送来了。
谢姝苏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见到一桌子好菜,便伸出筷子品尝,而颜卿之一直宠溺地盯着她,不时夹菜给她。
酒足饭饱之后,谢姝苏放下筷子,颇为不好意思地看向了颜卿之,道:“想来你看多了名门闺秀,再看我只会觉得我十分烦人。”
“不会啊。”颜卿之的眼神有微不可见的流光闪烁,“你就是你谢姝苏,我怎会拿你与他人相比?”
谢姝苏嗯了一声,正巧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行礼道:“世子,勾栏院的事情已经妥了。”
勾栏院?难道是刚刚清河郡主掳自己去的那家勾栏院?
谢姝苏心中泛起疑惑,她看向颜卿之,似乎是在用眼神质问颜卿之。
颜卿之却神情如常道:“你无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卿卿,一个女子在勾栏院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还需要我多说吗?”
“难道……”谢姝苏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
“她今日掳走你的事情是瞒着众人的,只带了两个侍卫。而她昏迷的时候,被当成了普通的卖笑女子。”颜卿之神情淡淡地说着,好像他人的死活与他无关。
谢姝苏猛地站了起来,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她虽然有些厌烦清河郡主这些时日对自己的步步紧逼与欺凌,今日也是她自作自受,但是也知道她是因为太在乎裴珩才会这般。
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清河郡主去勾栏院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裴珩!如今她在勾栏院出事,凌风王府会恨死裴珩的!
她微微咬住了唇,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应该将清河郡主从勾栏院带出来的,只是见到颜卿之一时忘记了。
清河郡主找她算账不要紧,如今却是连累了裴珩,怎么办?
颜卿之见她那般着急,脸色乍然变得阴暗起来,声音十分平静地问道:“卿卿,你好像格外在意她。从前,你是睚眦必报,今日的事情也是清河郡主挑衅在先,你为何会同情她?是因为裴珩那小子?”
说到裴珩之时,他的语气中有挡不住的醋意与怒意。
“是!”谢姝苏不知所措地说着,“裴珩是我的朋友,如今他本就得罪了世族,又因为我让他与凌风王府结下深仇大恨!”
她焦躁不安地站了起身子,揉了揉手中的帕子,道:“颜卿之,裴氏并非世族,他们虽然富甲天下,但是满门荣耀还是掌控在世族们之手,我很担心他!”
颜卿之听她坦然与自己讲起裴珩,心中虽然妒火中烧,面上却维持着世子该有的风度:“你的意思是什么?”
“倘若裴家真的出事,请你一定要帮帮他!”谢姝苏认真地看着颜卿之。
她不是要威逼颜卿之,而是除了颜卿之,她想不到还能找谁来帮助自己。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想的很明白,裴家只是一介商贾,虽有泼天财富却没有办法去守住家业,所以裴惟其才为了守住家业才给陛下捐了一百万两黄金,为的就是向王朝表示忠心,让皇帝能够庇佑他。
但是倘若裴家犯下皇帝也无法包庇的大错,等待裴家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颜卿之也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若是事情不到了那一日我也说不准结局如何,你还是不要寄希望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