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苏微微蹙眉,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她对谢姝嫆了解也不够,说信任她,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谢姝嫆却好好想丝毫没有察觉到谢姝苏的疏离一般,她面上依旧是和善的笑容:“我瞧妹妹精神不太好,需要去找医官来诊治吗?”
“多谢姐姐的好意了,我无事。”谢姝苏摇了摇头。
谢姝嫆见她坚持,便也不强求,她拿起帕子轻轻掩在口边,道:“妹妹好好休养,姐姐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什么打不打扰的呢?姐姐太见怪了。”谢姝苏轻轻一笑,随即站起身,神情淡淡地望向天际那片幽蓝,双眸一片幽暗。
谢姝嫆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她也站起身走至谢姝苏身后,轻声道:“妹妹到底喜欢谁呢……”
谢姝苏唇边轻轻勾起,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谢姝嫆,好似什么也不在乎一般。
谢姝嫆一眼撞见她那双含着一汪冷冰秋水的双眸,心中一颤,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第二日,谢姝苏一早便出门了,哪知道刚刚坐上马车,便听有人在车外冷声道:“这不是阳翟谢家苏小姐的马车吗?”
“听说她可是个狐媚子呢!硬是拆散了淮宣侯与清河郡主呢!”
“也不知是何等的相貌,想必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一个区区贱奴所生的女儿竟然能够得到丞相的承认,想必心机深沉。”
……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谢姝苏神情镇定,世人往往道听途说众口铄金,却不知自己的恶毒言论能够将当事人打入地狱。
不过好在,谢姝苏如今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反正她这一世生来也不是给人喜欢的。
不知到了何处之时,她的马车突然被人拦了下来,谢姝苏微微蹙眉,她素手掀开帘子,眼神如同和煦的春风一般扫过外面众人的脸,“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夫为难道:“前面不知是哪些小姐拦住了咱们的马车……”
他话音未落,便听女子娇蛮的声音响起,“哼,这就是那个小贱种啊!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若不是有几分姿色,怎么能够迷倒淮宣侯呢?”
女子身边的蓝衣女子掩口笑道,语气中全是幸灾乐祸。
谢姝苏抬起头看向她们,缓缓下来马车,毫不畏惧地看向她们:“不知几位姐姐是?”
其中身着茜素青色大袖袍的女子抬起头望向谢姝苏,讥讽道:“真是不知廉耻!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敢出门!”
谢姝苏斜睨了她们几眼,语气也冷若秋刀:“我出门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在大街上拦住我的马车,岂不是比我更不知礼数?”
女子见谢姝苏非但不怕自己,反而还振振有词,一张娇俏的脸不由气得通红:“哼!我就是看不惯你!你有哪里好的?竟然能够使裴珩迷了心窍还伤害我表姐!”
谢姝苏不知道她是何人,她疑惑地盯着她不语。
“她是清河郡主生母的外甥女,论起来正是清河郡主的表妹,名唤曲悦然。”一旁的蓝衣女子解释道,“而我叫邱黎。”
“原来是曲小姐与邱小姐。”谢姝苏挑眉,殷红的唇畔轻启,“失敬了。”
曲悦然恨恨地盯着谢姝苏,想起表姐的惨状不由红了双目,加之看到谢姝苏容貌清丽气度非凡,更是嫉恨不已:“你这个扫把星,现在还在这里装柔弱!”
谢姝苏懒得与她们计较,便准备转身离去,哪里知道曲悦然一下子阻拦住了她,“伤了我表姐你还想逃吗?”
谢姝苏冷睨了她一眼,眼中的冷意如同寒冬风霜,一下子激得曲悦然浑身冰凉,她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抓住谢姝苏衣袖的双手。
谢姝苏见她后退了一步,才淡淡道:“清河郡主受伤与我有何关系?”
“是你勾引裴珩的!”曲悦然指着她大声说道,“建康谁不知道你勾引裴珩!”
周围的人都连连点头。
而谢姝苏唇边却溢出冷笑,“难道我勾引裴珩是你们亲眼看到的不成吗?”
“你之前找他去城外赈济难民,难道不是你想出的法子从而接近裴珩?”曲悦然瞪着眼睛盯着谢姝苏。
谢姝苏目光如箭,冷冷扫过了周围的人,道:“当初你们只知享乐,而城外的百姓饿死无数!裴珩一片爱民之心才买来了米粮帮助难民,又因为我曾经挨过饿,这才让我去帮忙!”
“你们没有人去帮忙不提,如今竟然还将我们二人的善举归于私情!”谢姝苏一把握住了曲悦然的手臂,眼神犹如野兽盯上了猎物,令人不寒而栗,“敢问我们救济难民时,曲小姐当时在做什么?”
曲悦然对上谢姝苏的双目,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神仿佛天生就带了一股摄人的威严,使得她们在场的人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邱黎一把扯开了谢姝苏的双臂,冷声道:“你为了遮羞这么说罢了,你可有证人?”
“我就是。”
在一片寂静中,突然有一句清淡如叮咚泉水的声音缓缓流淌过众人的心间。
曲悦然与邱黎都听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不由得神色大变,不可思议的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白衣少年缓步朝谢姝苏走来,清朗俊逸的面容似乎是一轮清月,明耀了众人的双目,身上白衣胜雪,却不及他万分之一的风姿,他眉宇神色如天山雪莲般秀丽宁静,那些目睹他容貌的人都震惊在了原地,只见一眼便觉得自行惭秽。
他却丝毫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