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过了元旦,蒋书山真的和宋秀敏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履行了诺言,当然也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完全占领了阵地。但在胜利的喜悦后面,蒋书山都感到有一种悲哀,不是吗!他的婚姻是在母亲相逼和妻子的枪口下促成的。然而,生米已煮成熟饭了。日子还得天天过。

和和睦睦、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二年;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蒋冬冬。

婚后的第三年,随着全国刮起“下海”经商热。蒋书山也熬不住,不听母亲和妻子的苦劝,停薪留职三年,“下海”经商去了。

三年的时间快到了,蒋书山不仅捞不到大鱼、小鱼,连虾米也捞不着。这不,这项议程已经提到了家庭会议上了。

“四平呀!你‘下海’经商已经快三年时间了。成与不成,实践已经检验出来了,唉!你没有接得你外公、外婆的一点遗传基因。上岸吧!”

“哥,你就听妈的话,上岸吧!省得让大嫂整天提心吊胆的。”

带着男朋友回家来,专门参加这次紧急家庭会议的柯书勤劝道。

“你看,妈和妹妹都发表了个人意见了。我也同意她们俩的意见,赶紧上岸,这三年,你经商平均每年亏本一万元。这可都是妈妈和我的血汗钱呐。”妻子宋秀敏数落着说。

“妈、阿敏、勤儿,还有二个半月才到三年的停薪留职期限。我想再试一次。”蒋书山小心翼翼地说。

“试什么?吃亏还不够呀!”怀抱着儿子的宋秀敏讽刺地说。

“我有一个朋友介绍我到玉河藏民自治州去实地考察一下那里的民情。”蒋书山说。

“考察民情?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啊!我看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宋秀敏更来气了。

“你——”蒋书山气得脖子的青筋都出来了。

“你们俩别吵了,四平,你慢慢说。”寇雪劝着说。

“我说的民情,是指那里的藏民生活上缺什么,需要什么;那我就进什么给他们。”蒋书山介绍地说。

“哥,听说那里的藏民可野蛮了,你拿货到那里,收不到钱怎么办?”柯书勤插嘴道。

“不会的,我的朋友是玉河州工商局的,现在改革开放都八年了,那里的藏民也应该有所改变的。”蒋书山十分肯定地说。

寇雪望着蒋书山问:“四平呀!从北宁到那个叫什么玉的……”

“玉河!”宋秀敏没好气地插上一句。

“哦!到那个玉河有多远啊!”寇雪关心地问。

蒋书山说:“8千万公里,坐车要三天三夜。”

“妈,你听这两个数字,就知道旅程的艰难了,更不用说做生意了!”宋秀敏更加理直气壮地说。

“妇人之见!”蒋书山嘟囔道。

“嘿!妈,你看,他还有理呐,我看呀!你不撞个头破血流,血本无归,是不回头的!”宋秀敏指着蒋书山说。

“我这一次就是撞个头破血流,也要见个分晓。”蒋书山顶撞了妻子一句。

“你——懒得跟你这种人吵。”宋秀敏气呼呼的抱着儿子入房去了。

“四平,你真要去啊!”寇雪问。

“唔!”

“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

“要小心点,俗话说,商场如战场,关键时刻还得靠这个。”寇雪指了指脑袋。

“知道了,妈。”蒋书山点点头地说。

“哥,听妈的话;凡事都要小心点。我们走了,妈,再见,哥,再见。嫂——”柯书勤挥手说。

“别喊了,走吧!”寇雪挥了挥手。

蒋书勤手挽着男朋友的手,走出门外。

寇雪望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的儿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十四、

经过三天三夜的颠簸、劳累,蒋书山和坦克终于来到了玉河藏民自治州。

“怎么样?山哥。”坦克问。

“唔!不错,山青水秀,无污染,民风也应该朴实吧!”蒋书山点头地说。

“那还用说,走,我带你去转转。”身穿藏服的坦克在前面带路,不时与路人点头打招呼。

“你看这是三江风情园,这是公主宾馆,这是  糌粑朗  玛厅,这是……”坦克喋喋不休地介绍着。

蒋书山饶有兴趣地边听边看。

嘟——

一阵牛角号吹响,刺破山野的寂静。

“山哥,你运气真好,走,看葬坟去。”坦克不容蒋书山问,就拉着他往前跑了。

大约跑了将近二十分钟,来到一块空旷地,只见五个身穿藏服的汉子牵着一头耗牛,来到一块椭圆形的天然大石块旁,从耗牛上拉下一只麻包袋;再把麻包袋扛到大石块上。解开麻包袋,一个身穿藏服年老的死者赫然呈现在眼前。死者双膝弯曲,双手垂叠在肢部前,面容安详。

此时,早已先到的十几名藏民,开始摇动手中那只用牛膝盖骨做成的经铃,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

那五名汉子抽出腰间的藏刀,一刀一刀的把死者身上的肉割下来,放在大石块上,此时的天空,早已聚集着一群盘旋着、嘴里发出呱呱叫的秃鹫,它们在等待那五名汉子的完工,好让它们能饱吃一顿。

死者身上的肉被割完了,连骨块也御好了。

五名汉子刚离开大石块,早已饥饿难忍,急不可待的秃鹫群像一把利剑一样凌空而下,抢啄吃大石块上的死者肉块。

一会儿,肉块被抢吃个精光。意犹未尽的秃鹫伸出利爪,抓住骨头块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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