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事情是什么的话,那么一定会是道歉的话语,道歉,有什么用呢?就像当一把刀狠狠的插入到一个人的心脏的时候,一切的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司诺的手伸向裘尧,想要把裘尧扶起来,可是却被裘尧躲开了。
司诺的表情变得慌乱起来,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
“对不起,裘尧,我,我……”说着,司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是他的错,是他让裘尧伤心了,在他身边的人本来就不多,难得有裘尧这样的,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待裘尧呢?怎么可以对着裘尧说出那样的话呢?他真的是太混账了。
“没,没事!”裘尧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刚刚从司诺的那句话中缓了过来,裘尧的脸上,仍旧是没有褪去的苍白,裘尧一把抓住了司诺挥向自己的手,“没事的,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我……”司诺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没有办法收回的,他能怎么办?他可以怎么办?
裘尧的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你就这样,一直看着,不扶我起来吗?”
司诺顿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扶裘尧。
裘尧刚开始的时候,闪开的动作并不是因为生气,不让司诺去扶起来他,而是害怕司诺碰到自己的伤口,发现自己受伤了的情况。
的确司诺的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很受伤,他是真的在乎司诺,所以才会用逼他的方法,让他说出自己心里想着的东西,只是刚极必折,自己把他逼得太紧了,他反而会说出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话,所以裘尧的心里并没有怎么生气,相反的,他的心里,真的十分的心疼司诺,原来司诺这些年,都是这样子一个人,硬生生的挺过来的。
司诺的鼻尖有些痒,它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的味道,甜甜的,腥腥的,闻着让人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裘尧,你有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吗?”
“血腥味儿?怎么会呢!”裘尧朝司诺摆摆手,“只怕是你的鼻子出了问题吧!”
是吗?司诺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你知道的事情,说说吧,说出来,或许就好了。”裘尧慢慢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就挣脱了司诺握着她的手臂的手。
司诺虽然有些疑惑裘尧的行为,可是毕竟这不是重点,所以司诺将重心放回到了他们的对话当中。
当一个人歇斯底里的疯狂之后,一切的不平静都会归于平静,就像是火山喷发后的地狱,什么都没有,那片大地上,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火山灰,安静的,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和痕迹。
静下心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是真的无法想开的,毕竟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
“有时候,我怀疑,或许我并不是我的母亲亲生的孩子,或许,我只是一个捡来的,或者是父亲和所谓的情妇生的孩子吧!”司诺的脸上满是落寞,一向骄傲的他,这是第一次,掀开了光亮的外袍,将自己的丑陋,暴露在这片阳光之下,所幸,眼前的人是裘尧,自己的脆弱在他的面前暴露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裘尧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和做什么,只是静静的倾听着,或许此时的他,在司诺的面前,最好的形象,也不过是一个倾听者。
司诺的眼中满是忧伤,但所幸,那种忧伤,并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
“从未记事儿起,她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不,或许说,她都不会让我去见她。她的身上,一直都逸散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那种恨让人难以想象。”
没有一个孩子,在小的时候是不会粘着他的母亲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母亲可以说是他们生命中的全部,是他们的安全感的来源。生命紧紧相连的气息还没有散去。
司诺小的时候,就很聪明,可是孩子,终究也只是一个孩子,即使再聪明,他也渴望着自己母亲对自己的爱。
只是他从冷绮月的身上,感到的从来都不是母爱,而是一种深深的厌弃。
司家和冷家,在他刚刚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分成了两个家,司靖宇不再回到那个家里,而冷绮月也是绝对不允许姓司的人,踏进他的门前半步。
小小的司诺,就这么一次次的被拦在了冷家大宅的门口,直直的站在那里,向里张望着,他渴望母亲能够看他一眼,能够将他轻轻的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几句,可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失望和第二天继续的等待。
裘尧看着司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伤心和失落,裘尧想,他该是明白当时的司诺的心情吧!
司诺的身体微微后仰,慢慢的让自己倚靠在墙壁上。其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是有些东西,他不想裘尧知道罢了。
曾经,司诺想到过放弃,可是想想别的孩子偎依在自己的母亲怀中撒娇时候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明天他就不会再站在这里了,可是最后一次永远还会有下一个最后一次,他想,或许他的等待并不是在做无用功。
终于,他的等待还是发挥了效用,那一天,他踏进了冷家的大宅子,那个他曾经的家。
在他的眼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