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平为人实诚、厚道,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变通,岳霖说了精致白糖和杨梅酒的生意还有商量的余地,让他看到了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这时,柴平稍稍恢复了一点自信,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更为恳切:“岳公子,何时有空来柴府做客?柴大官人可是期盼万分的。”
柴平发出真诚邀请,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没有推辞,岳霖爽快的答应了柴府邀请。
当天晚上,岳霖、董成、任林等人如约而至。
柴府接待规格甚高,柴大官人、柴平等人竟然在府门前恭候岳霖。
柴大官人可是皇族之人啊,董成、任林等人仿佛找到做人的尊严,有点飘飘然了。
在前世,各种高规格的接待层出不穷,岳霖见多不怪,虽然并没有接待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但至少他也参加过高规格接待的安保工作,场面还是见识过的。
府门前,岳霖说了些客套话,便和柴大官人走进了柴府。
书房中,分宾主坐定。
柴大官人首先打开话匣子,道:“鄙人柴兴,乃是先世宗皇帝之曾孙,柴家在这瑞安小城已有五十余年了。”
虚伪、摆谱,这柴兴给岳霖的第一感觉就不怎么好。
岳霖知道世宗皇帝乃是周世宗,说起来人家姓柴的祖上也是皇帝,麾下大将赵匡胤黄袍加身,貌似无可奈何的拿走了本属于柴家的大好江山。
从此,柴家大权旁落,嫡长子小梁王柴桂这一支待遇似乎好一点,享受国家补贴,东京汴梁校场小梁王柴桂被岳飞挑死后,他的儿子柴排福荫袭梁王封号,镇守南宁。
妾生的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梁山泊小旋风柴进就是妾生的这一支,小小高唐州知府随随便便捏造个罪名,贵为皇族后裔的柴桂就被打入死牢,若不是梁山好汉搭救命都保不住了。
庶出的就别指望朝廷惦记了,这柴大官人似乎就是庶出这一支,想想自己目前的遭遇,岳霖真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想到这里,岳霖拱手施礼:“柴大官人贵为皇族,小子岳霖这厢有礼了。”
柴兴又道:“上次瓯江之上,多谢岳公子出手相助,今晚鄙人略备薄酒酬谢,还望公子勿怪啊。”
岳霖听后,心中暗生鄙夷,这柴大官人还皇族后裔呢,竟然也这么虚伪,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来点套路吧。
想到这,岳霖拱手道:“危难之处显身手,应该的。”
话刚出口,岳霖差点笑了出来,这不是《少年壮志不言愁中》中的一句吗,前世公安大学百唱不厌的经典歌曲。
柴兴东扯西拉,绝口不提精制白糖和杨梅酒经营权转让的问题。
岳霖也是天南海北,同样绝口不提。
两人相互吹捧,就像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
打心里来说,岳霖最最不喜欢的就是做生意,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人得需要一点谋生的本事,眼下处于流放的被动状态,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做生意,大把赚钱!
一路走来,岳霖凭借着前世非凡的见识,取得了青田玉石和温州府精制白糖、杨梅酒的经营权,假以时日,他肯定会成为大宋最耀眼的高富帅。
而今天,碰到的皇族后裔柴兴,岳霖感觉到这人明显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沉着冷静、老谋深算。
不过,前世的电视剧生意场上的情节岳霖并未少看,前世人的思维对付柴兴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柴兴看着岳霖那童叟无欺的笑容,心生疑惑:“这岳飞也是堂堂正正的三军统帅,怎么生了这么个精明古怪的儿子。”
他长叹一口气:“想不到,岳公子小小年纪城府如此之深,待人接物竟然如此老道,不简单啊。”
岳霖嘿嘿笑了两声,颇有点难为情。
可琢磨一会儿,却见岳霖眉头紧锁,摇头道:“柴大官人,不对啊,您这话听来怎么这么别扭啊,是夸奖我呢,还是在埋汰我?”
柴兴急忙回答:“岳公子少年老道,柴某当然是夸赞啊。”
“夸人都这么有水准,柴大官人不愧是皇族后裔啊。”
柴兴闻言,尴尬一笑:“公子谬赞了。”
书房对话,大伙都不着边际的瞎扯淡,等于空谈。
晚宴,柴兴请来了县令陈启作陪。
明面上,这是给岳霖面子。
暗地里,谁知道这柴兴动了什么歪脑筋?
岳霖有了点鸿门宴的感觉。
按照礼节,县令大人坐了上席,岳霖、柴兴一左一右,其余众人随便落席。
珍馐美馔,饕餮大餐,席上居然还有杨梅酒,除此之外,每个人面前还放了一个小碟子,碟子中居然存放了一些精制白糖,看情形这柴大官人的确是费了心了。
白糖有这么吃的吗?真不知道吃多了会得糖尿病吗?岳霖欲言又止。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虚伪得紧,彼此之间不过是寒暄敷衍, gong de、相互吹捧不假,却也是暗藏目的,再好的菜肴,也让人索然无味。
酒过三巡,柴兴忍不住了,试探道:“听说岳公子在温州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精制白糖和杨梅酒的经营权能否商洽?如果可以,我们愿意高价收购这精制白糖和杨梅酒的制作方法。”
县令陈启也推波助澜,他面带微笑道:“柴大官人最讲信誉了,岳公子不妨就出让制作方法,毕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