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一个星期对于我来说都是很长的一段时间,然而现在,时间于我似乎过得格外的快,往往整年的时光都会在我不经意的蹉跎中须臾溜走。
转眼又是五一假期,这个假期对于我来说,有与没有其实没有什么分别。作为一名已经算得上是资深的珠宝设计师来说,平时的日子里也很少去公司坐班。这就是这个行业的好处。只要你把老板布置的任务做漂亮了,其实也就是让客户满意了,珠宝设计师还是一个自由度挺高的职业。
四月中旬,我接到了一份婚礼请柬。来自哈尔滨。新郎小瑞是我的大学同学,自然,也是苏佳明与时良的大学同学。所以,我毫不怀疑,相同的请柬他们俩也一人收到了一份。
收到请柬,我快速的看了下五月份的进程表,确定出席观礼应该没有问题,便很快的给了小瑞肯定的答复。小瑞收到我的答复后自然很是开心。我们简单的寒暄过后,小瑞竟嘱咐我不要把他结婚的事情告诉时良。他的这个要求让我着实的意外了一下。上学时,小瑞和时良的关系很是要好。事实上,上学时时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同年级的男生里要说不认识他,和他关系不好的,反而少。这几年,当年的同学陆续的都结婚了,苏佳明给时良算过一笔账,这几年,时良光随份子就随出了一辆好车的价钱了。可是小瑞结婚,却特意叮嘱我不要告诉时良,听着电话里小瑞欲言又止的语气,我只能识相的不去多问了。
四月三十号一早,我坐上了北京南站开往哈尔滨的动车。不坐飞机倒不是我想省机票钱,而是直觉告诉我,苏佳明一定会选择坐飞机回去,听闻他的那个小女朋友实在是个粘人的角色,所以这次势必会和苏佳明一道儿回哈尔滨凑凑这个热闹。碰上苏佳明我虽不怕,但是如果连同他的新女朋友一起碰上,还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你侬我侬的秀恩爱,扪心自问,我实在怕自己消化不良。
我出门的时间其实是打着富裕的,明明早早就到了南站,可是检票,进站,过安检,这一套程序走完居然用了整整四十分钟。明明只是个火车站,弄得比机场还严密。我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一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赶我的火车,也不知如果因为过安检而耽误了火车,铁路方管不管赔。
果然,我前脚刚刚慌里慌张,气喘吁吁地上了火车,后一秒,火车竟开始制动了。还好,还好。我在心里暗自庆幸,低头看着票号去找我的座位。
果然是到五一假期了,车厢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人。当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找到我的座位的时候,我不由得就愣住了——苏佳明俨然坐在我的座位旁边靠窗的座位上。
我的天,这究竟是什么缘分。我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都忘了入座。苏佳明看见了我,也是一愣,但他反应还算快,马上跟我打招呼:“你也回哈尔滨?”
“小瑞结婚,叫我过去观礼。”我只好在他旁边坐下,似乎他女朋友没有和他在一起:“你怎么一个人?女朋友呢?”
“她五一有几场秀,走不开。”苏佳明眼睛看向窗外。
“怪不得没看着你呢,原来是忙着捞金去了啊。”我觑着他调侃。
“小瑞结婚也叫你了哈。”苏佳明典型的没话找话,看得出来,他只是想快速的结束这个话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叫时良。”
“他也嘱咐你了?”我稍稍有些意外。
“嗯。”苏佳明应了一声,这才把视线挪了过来。
“也不晓得时良是哪里得罪他了,上学的时候他们两个关系不是还挺不错的吗。”我不解“怎么毕业了,又离着这么远,反而不好了呢——再说,以时良这么八面玲珑的性格,说他会得罪人,我可不信。”
“时良前些日子回过一趟哈尔滨。”苏佳明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是说他带他女朋友回去的那次?”我挑眉。
“就是那次。”苏佳明叹了口气“听说除了见了时良的家人,也见了他几个朋友。”
“你的意思是时良的朋友们都不喜欢燕婉?所以连带着对时良也反感了”我惊讶“不应该啊,那么人畜无伤的姑娘,按理说不应该招人烦啊。况且他们在哈尔滨就那么短短几天,燕婉她就是再不讨人喜欢,又哪里会有这么大杀伤力?”
“你见过时良现在的女朋友了?”苏佳明看我。
“见过啦。”我点头“就上个月。”
“那你不会看不出来,那妹子跟时良不是一路人。”苏佳明轻靠着座椅靠背。
“岂止是时良。”我不由苦笑“她跟咱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是一路人。”
“那你觉得时良跟你是一路人吗?”苏佳明看我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犀利,见我看他,他索性挑得更明“你觉得现在的时良跟你,跟我,跟咱们全部的老同学,老朋友,他跟谁还是一路人?”
原来苏佳明也察觉到了,原来,他也是有感觉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会和现在的时良一起——“同流合污。”
“时良——他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思考着,慢慢地说“过去了这么多年,谁又敢说自己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时良从最一开始要走的路就注定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苏佳明犀利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的野心太大,在你我这样的人终日还在底层奋斗,为升职加薪庸庸碌碌,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在帝都站稳脚跟的时候,他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