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我们认识?”
李梦龙目光中满是疑惑。
“梦龙兄…你…莫开玩笑…”
盘龙眼中满是悲伤、落寞。
“玩笑?我从不开玩笑…这是哪?”
“这是浮生门…”
“浮生门…没听过…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不知道…也许流浪…也许死…”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我叫什么名字?”
“李梦龙…你叫…李梦龙…”
“李梦龙…无所谓…叫什么都一样…你呢?你又叫什么?”
“我叫…盘龙…是你的朋友…”
“朋友?我从不交朋友…我也从没有朋友…”
“无所谓…那从现在起…我便是你的第一个朋友…”
“哈哈哈…你这人…很有趣…”
“哈哈哈…你也不赖…”
“三十年女儿红…来一壶?”
“来!”
盘龙自床下掏出一壶老酒,去掉泥封,掀开布盖,顿时酒香四溢。
“哈哈哈…好酒…”
盘龙端起酒坛,狂饮一气,而后把酒坛递给李梦龙,李梦龙接过,亦是一通猛灌。
盘龙道:“梦龙兄,可否不走?”
李梦龙道:“不走?待在这儿?”
盘龙道:“待在这儿…”
李梦龙未言语,又灌了一大口。
正在此时,楼下传来脚步声。
盘龙与李梦龙二人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便自楼下窜上一人。
此人须发皆白,乱糟糟堆在一处,像是许久未曾打理,腰悬长剑,破衣烂衫。
李梦龙出于本能,欲先出手,没想到,也就是刚一抬手的功夫,只觉浑身一软,便是再也动弹不得。
再看盘龙,也是一样。
老者点住二人穴道,而后慢悠悠坐下,一把夺过酒坛,嘴里嘟囔道:“臭小子!喝酒竟然不叫我,还是好酒!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哼…”
说罢仰头灌下一大口。
“啊!好酒!好酒!哈哈哈…”
李梦龙看着老者,可怕,深不可测,是他唯一的感觉。
反观盘龙,倒是一脸轻松,只是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盘龙尬笑道:“那个…师叔…您何时来的?”
老者斜了他一眼,没理他,只顾喝酒。
盘龙又道:“师叔…那个…三十年的女儿红…您…给我们…留点呗…”
老者又没理他,反倒举起酒坛,仰脖猛灌。
“咕咚…咕咚…”
眼见一坛好酒即将告罄,盘龙实在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臭老头,臭乞丐,烂叫花子,我忍你很久了,有能耐你把我的穴解了,看我不打你个满地找牙…”
话音刚落,只见老者手指一动,便真地把盘龙的穴解了。
“啊…”
“涯丹师叔,您真调皮,怎么样?这三十年的女儿红味道如何?够不够?不够师侄那儿还有…”
盘龙跪坐在地,给老者又是捏肩,又是捶腿,极尽阿谀谄媚之能事。
老者一听还有,登时双眼一亮。
“那还等什么?!快!快快!”
盘龙此刻真有种想把自己捏死的冲动,无奈,在老者“殷切”的注视下,只得翻箱倒柜,又从床下拿出两坛老酒。
老者抱着酒坛,心里美滋滋,脸上笑嘻嘻。
忽地,老者神色一变,语气严厉道:“就这些吗?!还有没有了?!”
盘龙举起双手,发誓道:“没了,真的没了…”
老者方一改严肃本相,道:“嘿嘿,这就对了嘛,有什么好东西,要先想着孝敬长辈,当然,你那个师父就不要孝敬了,他就是一傻子,整日里只想着练功,孝敬我就足够了…哈哈哈…”
盘龙硬着头皮道:“是…师叔…”
李梦龙看着老者,忽地,没来由的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貌似在李梦龙的记忆深处,也曾有过那样一个人,与面前的老者,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谈吐,一样的修为,一样的…贱…
老者得了便宜,心中高兴,道:“小娃娃,看在你能知错就改的份上,今日,我便饶了你们,哈哈哈…”
说罢一抖手,李梦龙的穴道也被解开了。
李梦龙看着老者,是那种聚精会神地看,不错眼珠地看,终于,老者被盯毛了。
“喂喂喂,我说小娃娃,你从方才起便一直盯着我看,怎么?莫不是贪恋老头子我的**,哼,告诉你,想都别想!老头子我一向洁身自好,流连烟花酒巷数十载…嗯嗯…不对…是流连名山大川数十载,早就修得一颗不动心,万事万物,于我,不过如浮云…哎哎哎…酒酒酒…”
盘龙见他说的当真,便把两坛老酒收起。
老者一把躲过酒坛,骂道:“臭小子,明知道我就好这口,还戏弄我,赶明儿我就告诉你师父,哼…”
盘龙幽幽道:“师父早就说了,叫我以后见你一次,便替他骂你一次,出什么事,他兜着…”
老者闻言,怒气冲冲道:“哼!这个臭牛鼻子,不教点好的…”
突然,老者想起一旁的李梦龙,便问道:“他是谁?”
盘龙道:“他是我的朋友…”
说罢,赶紧向李梦龙介绍。
“梦龙兄,这位是我的师叔,名唤‘涯丹’,也是浮生门三卿之一,‘涯丹院’掌院…”
李梦龙未言语。
老者问李梦龙道:“小子,你可有师父?”
李梦龙摇摇头,道:“以前有没有,我不知,不过现在,并没有…”
老者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