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的话很不中听,黄婶听了,没说一个字,杨氏见黄婶不说话,又开始说“我还给仕贵求了张姻缘符,听那大师说,仕贵的姻缘在九月,还说九月若能成事,能保一生富贵,老三当时是六月成亲的,现在白杨村,谁能比我家富贵。”
黄婶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屑,文家能有今天,多亏了谁?现在的杨嫂子腰杆硬了,连说话的口气也神里神气,可是当时大骂老三两口子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了,现在还有脸说“他家富贵”!
杨氏见黄婶又没说话,便又恬着脸说“大林今天不在啊,听说仕贵跟大林去镇上了,还没回来么,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仕贵可是我一手养大的,什么活都没做过,在我们家俨然就是个小少爷,粗活、脏活从没接过手,跟着大林去玩,可别指望仕贵做点什么,毕竟在我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没有为别人家干活的理。”
荣华提了一桶水过来,听到杨氏说了这话,赶紧向杨氏解释“早上仕贵过来,非要让大林和他一起去山里下套子,家里正好缺些东西,就去了镇上,应该也快回来了。”
杨氏听了,又截住荣华说“你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大一桶水,你能提得动,你生的娇贵,以后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子。”
荣华提着水,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尴尬的笑了两声,绕开杨氏向门口走去,杨氏见荣华不怎么理她,指着荣华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看老三媳妇,什么时候做过这些活,就你老实。”
黄婶和荣华对杨氏不理不睬,说了这么多话,杨氏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正要往回走,大林和文仕贵回来了,不巧文仕贵肩上还扛了几斤蔬菜,杨氏刚看到文仕贵,还一脸笑意,可是看到文仕贵肩上的东西,便有些生气。
大林问了杨氏一句,杨氏装作没听见,却指着文仕贵肩上的东西说“在咱家我都舍不得让你扛这么多东西,到了别人家里,怎么把你当长工的使唤,快放下,肩膀还疼不疼。”
大林问了杨氏一句,杨氏没有理他,闹得大林很没意思,再听了杨氏这几句话,更是羞得满脸通红,谁知杨氏却不肯罢休,指着大林说“文家的地,你家挑着种,文家的人,你家也挑着使唤,老三我说不下,我不说他,可是仕贵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背这么沉的东西,这孩子七灾八难的,难道你们看着他还不可怜吗?”
文仕贵皱着眉头说“不就是几斤蔬菜吗?比那重的东西,我扛着都没事,这些算得了什么,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谁知杨氏看了文仕贵一眼,又看向大林接着说“人家就是欺负你人小,什么都不懂,你倒好,还替别人说话。”
文仕贵看劝不住杨氏,便拉着杨氏往回走,可是杨氏却不想这么轻松的了了事情,被文仕贵拉着边走边说“文家对你家恩深似海,你们不报恩就算了,怎么还变本代利的想着法子,坑害文家!”
黄婶忍了半天,这句话让黄婶实在难以忍受下来,隔着大门大声说“黄家承了文家什么恩情,我竟然不知,黄家又怎么坑害文家,杨嫂子可得说明了,乡里乡亲不说,老三还叫我一声婶子,”
杨氏向里走了几步,指着黄婶说“得了好处,这么快就忘了,你问问大林,他成亲那会,老三怎么给他帮忙的。。。。。。”
文仕贵急忙打断杨氏的话“奶奶,你少说一句可好,乡里乡亲,帮忙不是应该的嘛。”
杨氏却不这么认为,看着文仕贵说“你可与旁人不同,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以后再怎么寒碜,也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文仕贵尴尬的向黄婶赔笑,又向大林赔笑,杨氏只看着文仕贵,没管别的,继续说“我今天去庙里,求了几张符,那位仙人可灵验了,快带上这些符。”
文仕贵又尴尬的任由杨氏在他身上折腾,杨氏挂好几黄符,看着站在旁边的文仕贵,越看越顺眼,甚至连和黄婶吵架的事情都忘了,文仕贵推着杨氏往家走去,回过头还像黄婶做了个鬼脸。
看着杨氏和文仕贵回去了,黄婶又有些后悔,杨氏得了那个病,她怎么和一个病人较真了。可是杨氏的那些话,让大林和荣华听在心里,还以为背地里文昱枫和白锦荷说了什么,便打算收成下来之后,按照往年的租子,缴了租子才好。
文仕贵回到家后,冷言和牛叔已经回来了,正和徐叔商量着,秋收的时候,家里的人员分配,柳氏这几天还是做饭,可是这么多人吃饭,靠她一个人,肯定做不来,幸好傍晚的时候,巧姑过来串门,得知柳氏一人忙不过来,她现在身子重,帮不上忙,所以求了她娘和嫂子,过来帮几天忙。
天快黑的时候,巧姑又去了黄家,冯渊前一天回来,第二天就去了镇上,原本可以开张的绣坊,又得往后拖了,不过这样也好,等她出月了,可以全心全意忙绣坊了。
来到黄家,巧姑和荣华说笑了一阵子,说着说着就说到文家,荣华便将杨氏晌午说的话,说给巧姑听,巧姑听了后,安慰着荣华,文家现在可不是杨氏说了算,什么事情总要等文昱枫回来了,才能说清,何苦为她一个旁人的话,生了这么大的气,太不值了,而且杨氏又是远近闻名的神经病,一个病人说出的话,何苦当真呢!
被巧姑这么一说,荣华心里轻松了不少,他们是承了文家的恩情,可是此文家非彼文家,不可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