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甜头的杨氏,越来越没有分寸,大家虽然厌恶这种人,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争气的儿子,所有人都极力的忍耐着杨氏。
时间久了,文昱槐也开始狐假虎威,如今都快半年了,可害苦了白杨村的村民。
文昱枫诚恳的向大家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让大家放心。村民们哪有不放心的,文昱枫赔偿的银子,多出了好几倍,这么干脆利落的人,谁还会说半句不是!
村民围着文昱枫,以前的老三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文家发迹了,大家渐渐的冷落了,可通过这件事,众人发现,文昱枫并没有改变,他身上没有一丝为富不仁的气息,相反却和他们一样,实事求是、说一不二。
站在一旁的文仕贵,看着众人脸上流露的神色,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而是带着一股温暖,这股温暖,无形中拉近了大家的距离。以前他以为,大家厌恶文家,是嫉妒文家的富有,可现在他却发现,没有人嫉妒文家,而是厌恶他的祖母和父亲。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文仕贵对于对与错、好与坏,有了自己的判断标准,做了错事就会被人厌弃,做了好事,就会被人拥戴,其实所有人都心怀善念,只是这份善念,被时间侵蚀,上面落了一层斑驳的恶意,只要一丝指引,这份善念便会重见天日。
文昱枫用实际行动,挽回了文家的名声,也给文仕贵上了生动的一堂课,可是文昱枫和文仕贵回家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文昱槐,让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都是乡里乡亲,白拿人家的东西,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自责吗?批评了文昱槐之后,文昱槐将这事告诉了杨氏,杨氏听到耳里,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杨氏原本以为,文昱枫带着文仕贵去相亲了,可没想到文昱枫竟然挨家挨户送银子,还送得那么低声下气,文昱枫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一定是白锦荷的主意,现在的文昱枫,没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一定是白锦荷用孩子要挟文昱枫,否则这么失脸面的事情,谁会愿意去做!
想到到白锦荷肚子里的孩子,杨氏心里很不高兴,要是这一次白锦荷怀的是女孩,那还没什么,若是个男孩,那文仕贵怎么办呢?文昱槐没有文昱枫的本事,文仕贵还没有成亲,杨氏心里七上八下的,为什么白锦荷偏偏这个时候怀了孩子?
要是文昱枫这一门没有男孩,文家就只有文仕贵一个男孩,将来文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文仕贵的,这么一想,杨氏突然记起了年前,在镇上来了一个神婆,说是送子娘娘附身,杨氏一心想着文仕贵的亲事,便向那个神婆求了两个泥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本来是留给文仕贵用的,现在只能用在白锦荷身上。神婆说过,孩子未出生前,将母亲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男泥人身上,这个女子肯定会生下男孩,如果写在女泥人身上,生下来的肯定是女孩。
杨氏立刻翻箱倒柜的找那神婆给她的泥人,找到之后,她小心翼翼取出女泥人,杨氏不知道白锦荷的生辰八字,不过取得白锦荷的生辰八字并不难。
在巧姑家里,冯渊在家里停了两天,便被巧姑赶到镇上去了,巧姑快出月了,绣坊得重新开张,这些事情巧姑一股脑推给冯渊。
所以现在又是她和孩子,巧姑不清楚是不是先天不足的孩子,都比较嗜睡,也不怎么哭闹,一点小孩子的生气都没有,巧姑叹了一口气。
巧姑的嫂子端了一碗汤过来,让巧姑趁热喝了,天天这些汤汤水水,巧姑喝的胃里都是水,可是为了孩子,巧姑即使再厌恶,也坚持喝完。
巧姑的嫂子接过碗,笑说巧姑的娘又去了城隍庙,给她家小子求平安符去了,巧姑看着墙上贴的符纸,有黄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完全没有空处,可是她娘还是去各个庙里求取平安符,只要听人说,那个庙里灵验,她都会去的。
巧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争气,这么多人关心她,可是她生出的孩子,却先天不足,她对不起冯渊,对不起一直伺候她的家人。巧姑的嫂子看到巧姑对着墙上的符纸出神,知道巧姑又在想孩子的事情,巧姑的嫂子安慰了巧姑几句,让巧姑不要胡思乱想。
那天冯渊回来,巧姑让冯渊给孩子取个名字,当时冯渊思考良久,巧姑还以为冯渊不太愿意,因为孩子出生之后,没过多久冯渊就去了外地,她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比她和孩子还要重要。
冯渊叹了声,取了两个字“福泽”,巧姑听了后,笑话冯渊,冯渊也算半个读书人,取的名字这么俗气,早知道他取这个名字,根本没必要等这么久,可是冯渊接下来的话,让巧姑放弃了给孩子换名的打算。
冯渊看着孩子说“我们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大富大贵,我只希望他能平安了此一生,人生最大的福泽就是“闲散”,也希望他不要怪我,错过了他的很多重要时刻,他还是这么弱,弱得我都不敢碰他,叫他“福泽”,希望他能福泽绵延,闲散恒久。”
原来冯渊不是不爱孩子,而是他们的孩子,气息太过于微弱,想到气息微弱,巧姑又看着熟睡的小福泽,为什么他总是不哭也不闹,男孩子不都是有脾气的吗?
现在想想,冯渊对孩子的忧虑,她又何尝不是呢?只希望他们天天“福泽!福泽!”的叫着,她得小福泽真能平安长大。
绣坊已经歇业大半年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