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对于整个刺绣作品而言,真是点睛之笔,绣好之后,珠露滚滚,似乎花朵也活了一般,随风摇曳。白锦荷不由得看呆了,美的绣品如同冰山一角,看过一眼,就让人浮想连篇,脑海里瞬间展开一副百花晨露的情景,追逐着美景,没有尽头。
文昱枫看着白锦荷,面带笑意,显然银色就是整个绣品缺失的那抹色彩,就像白锦荷一样,填充了他人生的空白。
天黑之后,小浮哭着找文默,文昱枫抱着小浮不停的走动,可是小浮却越哭越响,整个院子都是小浮的哭声,看着文昱枫满头大汗,笨拙的哄着小浮,虽说白锦荷还没消气,可是总不能让她女儿,吵得所有人都无法入睡吧,白锦荷只好将小浮接过来。
想法是好的,可是结果是残酷的,小浮还是哭的稀里哗啦,声音都哭哑了,白锦荷不厌其烦的唱歌、说笑,但是小浮丝毫不给她面子。
文昱枫第一次听到白锦荷唱歌,刚开始唱的歌,他还听过,可是后来唱的歌他从没听过,这些曲调和意境,竟是他从未触碰过的。白锦荷不理不顾,将前世今生她会唱的歌,一股脑的唱给小浮,刚开始唱了几首儿歌,小浮明显不买账,白锦荷又改为抒情歌曲,软绵绵的曲调,还没小浮的哭声大,白锦荷又试着唱快歌,可是一首还没唱完,她就上气不接下气,不过看到小浮快睡着了,白锦荷再接再厉,一连唱了两首快歌,然后将她的心肝宝贝放在床上。
前世的流行歌曲,文昱枫自然没有听过,只是歌曲里面传达的意境,文昱枫却心领神会,这些陌生神秘的曲调,甚至不用其它乐器,只是清唱,就让人沉醉其中,他敢保证,整个大良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唱出这么动听婉转的歌,问题又回到从前,白锦荷是从哪里学到这些歌,除了这些歌以外,她还学了什么。
文昱枫沉思着,不由得想起了他和白锦荷的过往,当时他还是“三傻子”,他们从山里摘一箩筐野菜,有的村里人经常吃,有的村里人碰都不敢碰,可是这些东西在白锦荷手里,总会变得香飘四溢。还有白锦荷坐在他身上,用手抚摸,每一次轻抚,都能让他失去理智,可她总能恰到好处的适可而止,这样放荡不羁的人,比那些风尘女子都要轻浮,难道以前白锦荷也骑在别的男人身上,只是有了这个想法,文昱枫就痛的无法把持。
白锦荷教他识字,教他明理,往日的一幕幕从心头划过,可是他眼中的白锦荷,却一点点的离他而去,似乎他正在一点点的失去她,文昱枫突然抱住了白锦荷。如果可以回到从前,他愿意做回以前的文昱枫,他不要富贵,他不要名望,他只要白锦荷在他身边。
被文昱枫突然抱住,白锦荷用力推开他,刚才唱了那么久的歌,抱着小浮走走停停,她浑身都脱力了,现在文昱枫还挂在自己身上,她哪有力气承受他的重量。
白锦荷推开文昱枫之后,文昱枫长叹一声,幽幽的说:“媳妇,你曾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我想知道,你还会不会离开我。”
白锦荷躺下之后,看着文昱枫坐在自己身侧,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疑惑的说:“你也曾说过,永远听我的话,那么现在,你会不会还听我的话。”
文昱枫看着白锦荷说:“只要我不死,我会一直听你的话。”
白锦荷微笑着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离开你。”
文昱枫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立刻嬉笑着躺在白锦荷身边,小声地说:“媳妇,你可要记着你说过的话,我可当真了啊!”
白锦荷佯装生气的说:“我说过的话,自然算话,可你说过的话,说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过之后,就变成耳旁风了。”
文昱枫瓮声瓮气的说:“哪有!”
白锦荷看着文昱枫说:“还说没有,那天娘和文默过来,你和我商量了吗?我话都没说完,你就急急的去了,我也不知道你娘对你说了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在你娘心里,就不是个好人,指望你娘能说我什么好话。”
文昱枫讨饶的说:“娘没说你什么,就只说了仕贵离家了。。。”
白锦荷打断文昱枫的话,转过身说:“别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你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狠心,说我心地不良,眼睁睁的看着文家绝后,我不相信,你娘没给你说这些。”
文昱枫沉默了,当时杨氏确实说了白锦荷的很多不是,可是他没太在意杨氏说了什么,他只是生气,家里这么多人,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事情,一步步的失控,却没人阻止事态恶化,甚至不理不顾,等到文仕贵不见了,跑到这里找他和白锦荷,他们俩个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明明一家人,为什么变得这么生份,文仕贵年龄大了,有了自己的喜好选择,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不点,他是个小大人了,可是杨氏总把他当小孩子,文仕贵的任何事情,杨氏都亲力亲为,她觉得是为了文仕贵好,可在文仕贵的眼里,这根本不叫好!
文昱枫碰了碰白锦荷,他知道和白锦荷硬碰硬不会有好结果的,文昱枫轻声说:“媳妇,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白锦荷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怪文昱枫,可是杨氏是她的长辈,她不能对杨氏怎样,但是她心中的怒火,总要有个发泄口,很不幸文昱枫就成了那个发泄口。其实要是那一天,文昱枫听她把话说完,她心里也不会这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