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昱枫不担心颂王会对文家怎样,现在颂王的军队被回光蛊所伤,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会尝尽苦头。这个时候颂王不敢得罪郑国,既然知道了九贤王能驱除回光蛊的蛊毒,颂王不敢过多的刺激郑国,要是适得其反,反而会得不偿失。
所以颂王现在只是虚张声势,没什么好怕的,驻守在大良的西垂,威慑郑国才是主要目的,要是将文家作为目标,那就本末倒置了。
文昱枫没和颂王逞口舌之能,却问了颂王:“你派人在文家水井里放了黄金蛊,你还派人对我娘使了催眠咒,秦氏是你杀的,对不对?”
颂王笑了笑,没有肯定答复,也没有否认,说与不说并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就看宋昌安会不会来。在南征的时候,他经常听人提起百夷血咒,那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咒术,最关键的是,一击致命。当时与南疆大战之时,颂王还暗自庆幸,百夷脱离了南疆,要不然面对血咒,大良的损伤会更加惨重。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总伴随着死亡,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只能尽可能的避免战争,而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就是避免再一次和南疆发生战争,可惜这些人都不懂,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对一群没上过战场的人说战争的残酷,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文昱枫轻笑着说:“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文家不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的。”
颂王看向文昱枫:“你想跟我讲条件?”
文昱枫气笑着说:“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我不会和你讲条件,而是你必须按我的要求做,否则一切免谈。”
颂王心里纳闷,他手里有百万大军,别说一个文家,就是千千万万个文家,他也能瞬间荡平,文昱枫应该害怕他才对,为什么他非但不害怕,反而敢要挟他?
就凭赵荣生这个松散的同盟?颂王一点都没将这个同盟放进眼里,且不说他们各自为证,单说他们内部的重重矛盾,都制约着他们,在他眼里,这个可笑的同盟,脆弱的不堪一击。
但是现在他必须救他的军队,虽然他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是拯救远重于追查凶手。这是他和宋昌安之间的正面较量,他不担心宋昌安拒绝他,毕竟大家都是“国之栋梁”,将这件事情抬高到国家层面,利益才是取舍的关键。
颂王一言不吭,似乎他认定了的事情不容改变,文昱枫也没再废话,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与文家结盟的人,一个都没过来,关键时刻,果然是靠不住的。
不过九贤王真的会来吗?文昱枫不由得想起了九贤王薄弱的身子,似乎这一次他病的不轻,生咒以命换命,一下子救这么多人,成千上万个九贤王,都不一定够用,颂王究竟是不了解生咒,还是又有其他预谋?
只不过颂王在文家还没坐稳,左毅冲进了文家,跑到颂王旁边,也顾不上行礼,直接在颂王耳边说了几句,颂王听了左毅的话,惊得起身,然后向外走去。
文昱枫不明所以的看着离开的颂王,能让颂王这么惊慌,肯定是营地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文昱枫心想着,颂王自己的麻烦事,都没想好对策,却来文家找他的晦气。
谁知颂王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怒气冲天的狠拍了桌子,大声对文昱枫说:“难道你们真想着郑国长驱直入,攻占大良腹地?你别做梦了,只要有我在一天,谁也别想越过朝阳河。”
这下轮到文昱枫默不作声了,颂王毫无礼仪的大喊大叫,估计是被这几件事情逼急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还镇静自若的颂王,转眼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文昱枫事不关己的问:“出了什么事,只要没到最后,就还有机会。”
颂王在客厅里急得来回走动,听到文昱枫的话,颂王生气的说:“前天我派人从龙源县城买回来的药材,全是假药,你们再怎么胡闹,也不该在这些药材上动手脚,这些药都是续命的药。”
颂王喘着粗气,看着文昱枫,难道颂王以为,这件事情是文家动的手脚,文昱枫也不乐意的说:“如果我是你,肯定先想办法解决药材的事情,再顾其它,既然知道是续命的药,就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文家。”
颂王却大笑着说:“怕什么!有宋昌安的血咒,即使是死人,也能起死回生,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文昱枫不可理喻的看了颂王一眼,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是其它利益交换,九贤王说不准还会救颂王一命,可是用自己的性命交换,九贤王肯定不会救人的,文昱枫不忍打击颂王,可是毕竟是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大意不得,文昱枫轻声说:“世上任何东西都不是无偿的,想吃饭,就得有人生火烹调,想穿衣,就得有人纺纱织布,想要病好,就得找大夫诊治吃药,这些事情,几两银子就能打发,可是将必死之人救活,就不是几两银子能打发的掉的,这个代价恐怕是王爷担负不起的。”
颂王虽然心虚,但是表面上依旧张狂,他毫不示弱的说:“有什么代价是本王担负不起的?如果我拿文家和宋昌安说事,他敢和我讨价还价?哈哈哈哈,他不敢的,因为白锦荷是宋昌盛的“皇姐”!”
颂王阴阳怪气的腔调,将“皇姐”两个字,说得无比难听,文昱枫想了想,冷着声音问颂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颂王靠近文昱枫,热心肠的说着:“什么意思!枉你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啊,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