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颂王调回京城,解了颂王的兵权,表面上看,是对颂王权利的削弱,可实际上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德妃临死之时,还能顾及良皇的江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良皇的,良皇在意的江山,也是她所在意的。
不过弱冠之年,打的南疆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年英雄叶云清,究竟动用了多少底牌,还是说颂王的南征,其实是雪域堡的南征。
白锦荷以前分析过这段往事,颂王南征之时,正值巫神教新旧教冲突之时,又是南疆发生罕见的大旱,南疆主公无法兑现分粮承诺,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让颂王占尽,所以才有了南征兵马,一日数城的攻城速度。
如果说南征没有雪域堡的帮助,白锦荷一点都不相信,时机恰到好处,攻城之时攻心为上,这都是前世的军事理论,怪不得沐临曾经说过,颂王的南征,胜利是早已注定的,当时不明白,现在彻底明白了。
现在南疆人反其道行之,用颂王对付良皇,可是白锦荷却认为,这个办法很蠢,杀人偿命,应该用杀人凶手的性命,偿还无辜惨死者的性命,按照这个逻辑,即使颂王出事,雪域堡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南疆,而不是大良,除非良皇给了雪域堡某种承诺,而这个承诺和颂王、良皇,都大有关系。
以前白锦荷一直认为,南疆人与颂王为敌,是仇恨颂王,毕竟颂王又将南疆纳入了大良的版图,可现在看来,事情不是这样的,南疆想挑起大良和雪域堡之间的矛盾。雪域堡竟然可以与一个国家为敌,由此可见,天命将雪域堡当做朋友,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大良保护着颂王,南疆想尽办法处理颂王,双方的目标都是为了讨好雪域堡,白锦荷不由自主的想起颂王的英姿,颂王叶云清,绝对不是软柿子,虽说他的后台很硬,但他也有自己的本事。
说完巫神教和颂王的事情,叶云祈又说了南昆的事情,南昆水患刚过,又来蝗灾,文昱枫被南昆的事情缠住,脱身不得,不过南昆出现的飞蝗,却有些与众不同。蝗虫以草为食,只要有草,就不会形成蝗虫群,雪域堡听闻了南昆的形势,立即让人养草,不足一个月,大运河两岸的田地上,都摆满了蝗虫喜欢的青草,可奇怪的是,蝗虫竟然视而不见,在南昆聚集之后,向西北方飞去。
叶云祈的这番话,白锦荷抓住了两个关键点,一个是蝗虫的习性,另一个是人工养植草皮,这两种技艺,绝不是这个时代应有的,看来背后出力的雪域堡,还真掌握了不少现代技艺。不过蝗虫对眼前的食物不屑一顾,反而飞到远方觅食,这一点确实很不寻常。
叶云祈接着说,蝗虫从南昆出发,一直飞到百里之外的固阳,听说固阳那边,比南昆还惨。
叶云祈说完,看向了白锦荷,齐玉珍也看向了白锦荷,白锦荷想了一会儿,试探着说:“蝗虫是杂食性虫子,不挑食的,没理由非要吃固阳的草,除非这些蝗虫本来就是固阳的,和人一样,喜欢家乡的味道!”
齐玉珍摇了摇头说:“蝗虫可分不清那里是家乡,那里是外地,发生这样的怪事,肯定是固阳有某种东西吸引了蝗虫,而且这种东西,其它地方是没有的!”
白锦荷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蝗虫是人豢养的?”
叶云祈插了一句:“这也有可能!”
白锦荷有些糊涂的问:“可他们为什么要在南昆生事呢?”
叶云祈又说:“谁说他们只在南昆生事,那些蝗虫不是飞到固阳了吗?固阳可是我三哥的封地!”
白锦荷想着叶云祈的话,也看向了齐玉珍,叶云祈的话,让白锦荷生出一个猜想,这些人豢养蝗虫,目的不在南昆,而在固阳,南昆处在大运河中段,如果成事了,一切大吉,如果失败了,坐船沿大运河南下,直接到了南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激怒颂王,然后半路上下手。
齐玉珍点了点头,很显然白锦荷的想法,和他的想法完全一致,那么放出这群害人的飞蝗,除了南疆人,再没有别人,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激怒颂王,但是激怒了颂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颂王还被良皇软禁在宫里,而且这个消息层层传进宫里,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白锦荷又问齐玉珍,接下来怎么办?齐玉珍轻松的靠着说:“蝗虫飞到固阳,没留在南昆,我派人运些粮食过去,再出点银子,事情就解决了,但是南疆人在我们眼皮底下生事,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似乎说不过去。”
白锦荷点点头,她觉得理当如此,做了坏事就得接受惩罚,要不然就是恶意放纵,齐玉珍靠近白锦荷轻声说:“不过南疆可是你皇弟的囊中物,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要是不顾你皇弟的面子,我怕会引出更大的麻烦。”
白锦荷故作平静的说:“你想怎么做?”
齐玉珍不怀好意的说:“九月底,是郑皇的寿辰,作为长公主,你肯定是要进宫的,我的意思是,抽个时间,委婉的将此事告知郑皇,他要是极力反对,我们只得作罢,他要是装作若无其事,那就好办了!”
白锦荷接着说:“你曾经救过他,这件事情,他不会拒绝你的。”
齐玉珍苦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是皇帝,如果在他面前提起旧事,让他觉得他欠着我,还不如什么都不提,让他觉得我们都欠着他,这样的话,此事可成!”
宋昌盛和南疆有勾结,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