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杨村,好不容易回村的小浮,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领着容亦非,这家进去那家出来。小浮的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再加上可爱无比的外形,没有人对小浮生出什么坏心思,反而有了一些妄想。
原本小浮想去大林家,和黄秋珞一起玩耍,谁知去了黄家,发现黄秋珞正和武家的孩子玩得高兴,他们俩个男孩子,玩的很不斯文,让小浮根本没法加入。
荣华看着小浮和容亦非站在一边,还以为小浮怯生,便从屋里抓了一把糖果,让小浮不要胆怯,一年多没和秋珞玩耍了,生疏是很正常的。
荣华扶起地上的秋珞,不在意秋珞弄脏的衣服,只是叮嘱秋珞,不要疯玩,玩够了进屋练字,黄秋珞很不喜欢练字,可是想想父亲的黑脸,只好拒绝了武家的孩子,落寞的进屋去了。
小浮和容亦非也跟着进去了,容亦非长小浮五岁,以前在家学问很好,离开容家之后,就再没读过书了,来到文家之后,整天跟着文默,更没机会读书。所以看到黄秋珞书桌上的东西,眼里竟多了很多羡慕,甚至黄秋珞写错字了,他还能纠正过来,然后引据讲典、举一反三,小浮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傻大个还有两下子。
有了这个发现,小浮故意指着书上的字,容亦非也不厌其烦的细心讲解,武家的孩子,虽然听得不是很懂,可是却发现那个跟仙女似的小姐,一直盯着那个小哥哥,心里想着,要是自己也有那样的学问,村里那些孩子,谁还敢看不起他。
武家的孩子离开黄家,回家后缠着他母亲,非要买书不可,庄户人家,日子本就清贫,能糊口就很不错了,哪有多余的银子买笔墨纸砚,武家媳妇细问缘由,得知黄家来了贵客,按理说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去黄家打探的,可是武家媳妇听说贵客是两个小孩子,心里有了主意。
快晌午的时候,荣华正准备去厨房做饭,武家媳妇和她家小子来到黄家,说是他家小子,丢了一块长命锁,虽说不值几个钱,但是农家人都讨这个彩头,荣华听了之后,也没怀疑,带着武家媳妇去问秋珞。
进屋之后,发现秋珞和小浮站在容亦非两旁,看着容亦非临摹字帖,荣华心里有些不乐意,要是小浮的话也罢了,可是容亦非只是文家捡来的一条看门狗,这些学问上的东西,他懂什么,最关键的是,学问筑基时期,要是生出什么不好的习惯,以后再想改正,就很难了。
荣华瞪着秋珞,一言不发,秋珞看出了母亲的不高兴,从容亦非手里取回笔,然后乖乖的练起了字,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字之后,小浮指着那个字嘲笑的说,秋珞写的字,和地上的蚯蚓一个样。
这话不假,可是当着武家媳妇的面,荣华觉得伤了面子,然后生气的问秋珞:“你和武生玩耍,有没有见到武生的长命锁。”
黄秋珞看着满脸怒容的母亲,摇了摇头,荣华看了一眼,纸上的字,秋珞写的字,确实惨不忍睹,可是容亦非的字,却有些大家风范,荣华忍着怒气,对秋珞说:“一天就知道疯玩,你看看人家写的字,再看看你的字,今天不把这本帖子写完,就别吃饭了。”
武家媳妇插嘴说:“秋珞还小,再过几年,肯定不错,你瞧我家武生,和秋珞同岁,还没拿过笔呢,秋珞都会写字了,你知足吧!”
武家媳妇的话,荣华喜欢听,心里突然看开了一些,秋珞是她的孩子,容亦非是文家的看门狗,她的孩子怎能和看门狗相提并论,容亦非学问再高,本事再大,没根没底,能有多大出息,可是她家秋珞就不一样了,她和白锦荷关系匪浅,秋珞的舅舅又是太子殿下的红人,只要傍上一个,一辈子就不愁吃穿,这岂是他一个看门狗能比的?
武家媳妇不清楚荣华的想法,不过她今天过来,可不是真的为了那块长命锁,武家媳妇惊叹的问:“这两个哥姐,是谁家的,这通身的气派,莫非是州府的公子小姐。”
荣华听了这话,心里又不乐意了,便顺着武家媳妇的话说:“什么州府的小姐,这是文家的小浮,咱们村里的人,你这眼色,连咱们村里的孩子,都认不出来,可见真的眼拙。”
武生告诉武家媳妇,黄家来的小姐叫小浮,武家媳妇可听人说过,老三媳妇去了蓉城当公主去了,文家的孩子,又怎能跑到白杨村呢?可是要真是文家的孩子,要是武生和文家的孩子玩到一处,不管怎样,对武家总没坏处的,而且老三媳妇是个开明的人,要是武生真有那样的好运,和小浮交好一辈子,那武家可就发迹了。
来的时候不敢确定是文家的孩子,可是荣华实实在在的告诉她,确实是文家的孩子,武家媳妇心里很是高兴,连荣华对她的讽刺,都不甚在意,不过看着小浮旁边的容亦非,武家媳妇又问:“这位小哥。。。我眼拙,可不敢再乱称呼了。”
荣华冷声说:“他啊!我听小荷说,是在一个破庙里遇到的,小荷好心,就收留了,算不上文家的人,最多是个做事的。”
容亦非听了荣华的话,心里刚升起的自豪,又被自己的自卑淹没了,他算不上文家的人,最多是个做事的,他姓容,文家姓文,如果不是荣华这么说,他都忘了这一点,因为在文家,他感受到的,不是阴暗晦涩的撕心裂肺,而是明亮简单的多姿多彩,没有人将他当做下人,没有人对他指东喝西。
可是他依然姓容,不姓文,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