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安小川姓安,他就读的国际学校是锦城最昂贵的学校,能上得起这家学校的非富即贵。
锦城富贵人家中又姓安的,孩子像安小川这般小的,除了安以桀,又有谁?
何曼想,她如此后知后觉,失误就失误在,她对这些豪门公子不感兴趣,所以从未关注过此事。这才有了眼前的尴尬。
“安……安总。”她一开口,声音竟发着颤,“您……您原来就是小川的父亲。我才知道。”
安以桀锐利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似的,何曼站在那里,紧张的两只手不知要往哪里放。只盼着这一幕赶紧结束,她好逃出这所大房子。
“你认识小川?”安以桀眉心拧的更紧了,如临大敌似的将何曼从头打量到脚。
见何曼微微点头,他又轻嗤一句:“下午才泼我一身奶茶,晚上就登堂入室,出现在我家里。还试图通过我儿子接近我?你说,你打的什么主意?”
“啊?”何曼被他一连串的质疑问傻了。
可很快,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他以为她弄脏他的衣服,和安小川在一起,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接近他?
我的天!这人要不要这么自恋啊!
如果不是安小川,她才不关心他是谁!
安以桀的表情更加轻慢。
这时,胡婶从楼上下来,见安以桀一脸警惕,知道他在奇怪何曼的出现,赶紧站在何曼身边,替她解释。
“是这样的,小少爷今天……”
何曼没等她说完,先接过她的话。
“安总,知道您工作很忙,可是再忙,是不是也该兼顾一下您的孩子?小川跟我说,他已经足足一周没有看到过你了。今天,他一个人在游乐场玩,别人都是爸爸妈妈手牵手,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有他,从头至尾,形单影只。您别以为小孩子不懂什么是亲情,什么是落寞,至少,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他对其它有父母陪伴的孩子的羡慕。孩子的成长时光就短短的十几年,等他长大不需要您陪了,您再想亲近他,只怕为时已晚。”
何曼一口气说出她的不满,一来是为了打击下他那过于自以为是的自恋,二来,作为从小没有父母陪伴的她,最懂那种形单影只的辛酸。
所以,她受不了安小川明明有亲人,却过的跟个留守儿童一样。
安小川只见过她两面,却对她有种超乎寻常的依赖,何曼明白,只有缺爱的人,才会不断的寻找爱,渴求爱。
所以,她的理解是,安小川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她身上寻找心灵的慰藉。
她撒了谎,没说小川走失的事。因为她不想胡婶跟着为难。同时也希望她的话可以让安以桀有所顿悟,不要再让自己的孩子继续受冷落。
她说完,安以桀眸子微眯,不动声色的又将她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判断她这番话的用意。
空气凝滞,何曼被对方探究的目光,看的浑身不适,本来就对他刚才那番话有些不满的她恨不得赶紧离开这幢别墅。
她就知道,能生却不能好好养的父母,本身人品肯定不怎么样。
她刚要告辞,只听安以桀不紧不慢的说了句:“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何曼语滞,她和安小川的缘分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她竟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了。
“安总,下午小川在游乐场玩着玩着,迷路了,是何小姐发现了少爷,把他送了回来。少爷很喜欢何小姐,一直缠着和她玩。只是不知他今天在学校乱吃了什么东西,后来肠胃炎发作,也是何小姐帮忙把少爷送到医院,跟着忙乎了半天,直到现在。”
胡婶斟酌再三,小心翼翼的解释。
“小川迷路了?”安以桀桀骜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紧张的情绪。
“是。”胡婶紧张的答。
“只一会儿。很快,我就把他送回去了。”何曼怕安以桀怪罪胡婶,又帮她圆场。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安以桀挑挑眉,不无讥讽的说。
何曼咬咬牙,给他一记白眼,没理他。
安以桀走过来,何曼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身体紧绷,警惕的望着他。
谁知,他轻轻擦过她的肩膀,把她往楼梯口一拨,径直上楼去了。
“我去看看小川,胡婶,给这位什么……小姐找间客房!”
“是。”胡婶应着,脸上划过一丝欣喜。
而何曼却仍处于发懵状态,身边是淡淡的酒气,那是安以桀经过她身边时留下的痕迹。
胡婶拉了拉她的手:“何小姐,太晚了,今晚就留宿在这里吧。我现在就去给您收拾一间客房。”
什么?要她留宿?
何曼紧张起来,连连摆手:“不,不,我还是走吧……太打搅了。”
“不打搅,你没看这是安总的意思?何况,外面下雨了,这里离市区远,司机又下班了,总不能让您一个人走。”
“什么时候下雨了?我怎么不知道?”何曼朝窗外看去,果然,她听到了沙沙的雨声。
“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走的。”何曼坚持。她没有留宿在外面的习惯,尤其还是个陌生的男人家。
“你怎么走?这里是别墅区,就是白天,出租车也难得见一辆?”
胡婶对于安以桀的命令,向来执行力超强。更何况,刚才何曼替她解围,她对她的喜欢又添了几分。
“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