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月儿一行人在鱼泉村安顿了下来,将屋里屋外清扫除尘,购置了必要的家具,采买了米面吃食,因为年关将至,又买了两串红灯笼挂在了半旧的木门旁,远远望去,小小的农家院因为她们的到来焕发了新的生机。
提着一竹篮子鲜鱼而来的白常氏,刚走到门口,口中便啧啧道:“我就说这几个年轻人不平常,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将老李家这破院子收拾的有模有样了。”
回头瞧了瞧身后的白家小妞儿,招呼道:“丫头,你来叫门。”
小妞儿学着母亲的样子,将手中的盛满野菜的小竹篮子跨在一只胳膊上,伸出嫩生生的小手拍了拍木门,脆生生道:“云家姐姐,我们给你送鱼来了。”
此刻正是午后,云时飞用过午饭后带着小巧采买东西去了。只有单月儿带着早儿在家。
单月儿刚把早儿哄睡着,听到门外的响动,忙迎了出来。
单月儿今日的打扮更加的家常,只穿了一套月牙儿白的长衫长裤,头发只有发顶的两缕盘了个松松的发髻,簪了一只凤穿牡丹的白银素簪,余者均归于脑后,梳了两条麻花辫。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两分贵气,但少女气息扑面而来。
还未等单月儿开口,那白常氏便忍不住叹道:“我说云家妹子,若不是亲眼看过你抱着娃儿的模样,任我都要将你看做未出阁的大姑娘呢!”
白家人只知云时飞姓云,因云时飞说三人是兄妹,便默认了单月儿和小巧的姓氏。
单月儿这身打扮本是为了行动方便,听了白常氏的夸赞,倒不好意思起来,忙道:“白婶儿哪里话,月儿都是做娘的人了。”
白家小妞儿眨巴着眼睛盯着单月儿瞧了瞧,狠狠点头道:“云家姐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姐姐呢!”
听着白常氏母女一个喊她妹子,一个喊她姐姐,觉得有些混乱,便礼貌的对白常氏道:“白婶儿,您若不嫌弃,直接唤我的小名月儿便可。”
那白常氏本就是爽利性子,瞧着单月儿谦和,便点头道:“月儿,是这样的,我刚去了村口的鱼泉,得了些鲜鱼,特意拿来给你尝尝。吃了这鱼泉中的鱼才算是真的鱼泉人呢!”
单月儿瞧着竹篮里活奔乱跳的鱼儿,弯唇道:“有劳白婶儿记挂,要说这泉水里能喷出鱼来,倒真是奇景儿!”
白常氏将竹篮往单月儿手中一递,爽快道:“妹妹若爱看,等哪天雨后,我带你去瞧瞧便知。”
白家小妞儿不甘被忽视,高嚷道:“还有我,还有我。那天姐姐说我采的兔儿菜好吃,我今日又挖来了一些,给姐姐尝鲜儿。”
单月儿少不得一手接过一个篮子,向母女二人道了谢,并将她们让进了屋。
仿佛是掐准了时间一般,单月儿刚一脚踏进堂屋,睡在东屋的早儿便呜哇地哭了起来。
单月儿接着去抱儿子,白家小妞儿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美滋滋道:“弟弟醒了,太好了。”
又冒出来个弟弟?单月儿扶了扶额,好吧!她放弃纠结辈分这个事情了。
好不容易将没有睡足的早儿安抚好,单月儿将儿子抱到了堂屋给白常氏瞧。
白常氏又道:“今日怎么就你和孩子在家,云家大兄弟和小巧呢?”
单月儿道:“兄长和小妹进城去了。”边说着,她边用手指点了点早儿的下巴,早儿忙不迭地张了张小嘴儿,没吃到母亲的手,一撇嘴,又要哭。
白常氏在一旁瞧得真切,看单月儿忙的手忙脚乱的样子,说道:“这孩子定是没有喝足奶。”边说边盯着单月儿的胸前瞧了瞧,问道:“月儿,你的奶水是不是不足?”
单月儿被问的俏脸儿一红,但还是点了点头。之前在王府的时候,早儿主要是喝乳娘的奶,自己也只是偶尔喂他。这几日早儿的一日三餐全仰仗单月儿一人,她的**明显的不足了。
白常氏拍了拍衣裳,嗔怪道:“怎么不早告诉我?孩子可是饿不得的,你等着,我去煮一锅鱼汤来,保管你吃了就有奶。”
单月儿忙阻止她,道:“怎么好劳动白婶儿为我熬汤?”
那白常氏却已不由分说地挽起了袖子,道:“邻里邻居的,客气个啥?”说罢,便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厨房,拾到那篮子里的鱼去了。
喝了美味的鱼汤,单月儿成功地喂饱了早儿,看到小祖宗心满意足地睡去,单月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将白常氏个小妞儿重新让到堂屋里坐,拿起点心匣子里的点心与小妞儿吃。闲话道:“白婶儿,我想租村子后面那片慢坡地,不知行不行得通?”
闻言,白常氏连忙摆手,直言道:“那块地是村子里唯一的荒地。只因地里石头太多,播什么种都不长,辛苦一年,地里的荒草倒比粮食多。我劝你别打那荒地的主意,云大兄弟瞧着就是个上进人,你们兄妹若真没个营生过活,我让你白叔替你们多留意便是。”
单月儿感念白常氏的直言不讳,但还是摇了摇头道:“我租那地不是为了种粮食,还望婶子回去帮我问问白叔,那地租给我,可使得?”
单月儿有此一问,是早就瞧准了白成虽是村中的族长,还是一家之主,但其实是个做不得老婆主的人。凡事,只要求准了白常氏,事情便成了一大半儿。
白常氏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不答反问道:“不种粮食,你要地做什么?”
单月儿陪着笑,答道:“种树。”
那白常氏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