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医女有毒>哪来的疯子!

半黎心口的冰冷,落在抱在一起痛哭的夏金焕父子身上,这才生出点暖意。

夏金焕虽是个浑人,可至少对她是如同己出,一心一意的疼爱,连着亲生的儿子都宁愿舍在戏班里,就为着能多照顾她一些,若没有这对父子,夏半黎早就过不到十五岁,也换不来她现在的命。

这份情,她记住了,这一对父子,虽然废柴,虽然无能,却才是她真正认可的亲人。

半黎垂着眼睫毛,遮住满眼的凌厉之色,耳边听到从内厅里传来脚步声,应是赵元隽收拾妥当了,赶着来问清楚真相吧,那这场戏可得要好好唱才成。

半黎抬起头,浓密的睫毛上沾着湿润的泪珠,

“爹,我娘亲还留下什么没有?”

这句话,她要抢在赵元隽的前面问出来。

耳边,果然听到脚步声止在内室转角,再也未向外厅里走,显见的,赵元隽就站在那里听着屋里他们的对话。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偷听来的话,更理所当然的认定是事实,反倒是问出来的话,还要在心头反复的过几遍,疑心着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她夏半黎要进镇国公府,就要进得漂漂亮亮,明明白白,总不会让人挑出理来,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是赵元隽自己发现真相,定要来认她,不是她夏半黎贪恋着富贵,上赶子认权贵爹。

夏金焕眨哭成着红豆豆的双眼,猛的一拍头,醒悟过来,又是掏着那只荷包,掏了半天,终于才荷包里掏出一块丝薄的手帕,夏金焕心满意足的放在半黎的手心里,

“火柴儿,你亲娘,就是我妹子离去时,还给你留下了一块手帕子。

本是准备等你成年时再给你,这些年,我一直存放在这里呢。”

说完这句,又想起一件事,媳妇儿去时,像是说过半黎儿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这别后重逢,他一激动,自己就先把这事给说了。

夏金焕正想着,再解释几句,看半黎与琪哥儿都没有特别的反应,这才放下心,难怪说是他记错了?

他是个浑人,也没往深里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也忘不周全,一家人还能聚在一起就满足了。

琪哥儿抹抹眼底的泪,催促着半黎说,

“妹子,你快看看,这是姑姑给你留下的帕子。也许是她留给你的遗言呢。”

半黎展开手帕,薄如丝娟的帕子上,用着丝线绣着几句戏文,半黎清脆的嗓音低声念出来,

“铁球漾在江边,终须到底团圆。戏文自古出梨园。今夜里且欢散,明日里再敷演。

自来好事最多磨,天与人违奈若何?拜月事前愁不浅,招商店内恨偏多。

乐极悲生从古有,分开复合岂今讹?

fēng_liú事载fēng_liú传,太平人唱太平歌。”

夏半黎敛眉淡笑,真是好一句‘自来好事最多磨,天与人违奈若何’。

还真是应了今天的一切了,琪哥儿听得她念着,也是眼角含泪,他们一家人,分别的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终于能团圆在一起了。

半黎听过内室转角边有急促的呼吸声,赵元隽该是听到她刚才念的话,心情正激动着呢,看来这条帕子果真就是与赵元隽有关,心念一转,半黎又是问夏金焕,

“爹,今日有位老爷问我的生辰八字,还问我娘的名字呢。”

夏金焕一怔,琪哥儿在身边,连连点头,补充着说,

“还是从京里来的老爷呢。”

夏金焕从媳妇那里也听过,自家妹子隐约提过半黎的爹是京城来的,难道说那人是与半黎爹有关系的,夏金焕紧张了,着急着问,

“你跟他说了没有?”

半黎摇了摇头,

“我那时也小,也记不清楚了呢,只隐约的记着,是天宝二十年壬辰,甲子,癸酉。”

夏金焕拉紧了半黎和琪哥儿的手,嘱咐说,

“不错,是这个时辰。

狗蛋,火柴,你们记住了,再有人问时,你们就说不知道。

我们家虽穷,也不是靠卖儿卖女去攀附富贵的。”

琪哥儿慎重的点了点头,半黎眉眼微亮笑着点点头。

老爹没让她失望,还记着她娘亲离去时交待的话,这辈子苦死也不去认那个亲。

可惜夏金焕这片苦心了,事与愿违,她那个亲爹,就在那里听墙角呢,这个时侯,该是听得清清楚楚,想得个明明白白了。

果然,夏金焕的话音一落,赵元隽从内厅急步走出来,眼角湿润,紧紧盯着半黎带着激动急切地说道,

“半黎,你竟来是我的亲生女儿!”

半黎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给他说蒙了的表情,夏金焕突然反应过来,紧紧的抓着半黎的手,就往身后带,用母鸡护小鸡的方式,把半黎牢牢护住,不让赵元隽碰到一丝衣角,

“半黎是我的女儿,身上是我夏家的血,我亲手养大,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半黎与赵元隽的相貌摆在那里,就算他并不知道当年自己妹子的男人是谁,单看相貌,也是相信了十成十,这个男人确是妹子口中的京城贵人,也是弃她们母女于不顾的人,夏金焕越是想是生气,也不管他这一身显贵的打装,推搡着他向后退,不许再向半黎靠近一步,挥舞着拳头恨不得打赵元隽一顿,

“你是哪里来的疯子,随便跑来乱认亲,我们根本不认识你,走开,快走开——”

赵元隽是文人出身,哪里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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