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能不能挣钱?当然能。江可道愿意挣这个钱吗?当然不愿意。这是造福一地百姓的小发明,理当还给百姓使用。只不过,制造这个水车的人,得要吃饭,江可道也想让所有人都明白,付出才会有回报。所以才定下这三年之期。
只不过,陈婶显然不明白这些,下来就拉着江可道,一脸的不解。
“江公子,咱们这样,妥吗?”
江可道:“陈婶是想说,我们辛辛苦苦,干嘛又不挣钱给大家用,对吧?”
陈婶:“这…我可没这样说…就是,有些不甘心。”
江可道:“没什么甘不甘心的,陈婶,有一天你回过头来看,你就会发现,只有大家的日子都好起来了,梅花庄才算是真正往前迈了一步。”
陈婶哪能明白江可道说的,但是也能感受到江可道的胸怀,那是一种真正的大善。爱己及人的大爱,非如此便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财帛动人心啊,自古以来哪个做生意的不是锱铢必较,分文必争的?
“再说了,陈婶,谁告诉你我们不挣钱了?我这还给了您三成干股,没有钱挣可不行。”
“能挣钱?一文钱一亩,这…这怎么挣钱?”
江可道想了想,道:“陈婶,我决定,给老八他们每人一股,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至于怎么挣钱,梅花庄上千亩地,我们只要多接几个水渠,一亩地一个时辰一文钱,就是一千文。像这种天气,恐怕过不了半天又得浇水,我就算他一天三个时辰吧,那就是三千文。也就是说,有三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九十两。你肯定会担心等以后天不这么干了,大家就不用水渠了,这个你却放心,当一个人以极低的代价可以换取一个更舒服的东西后,他就不会自己去折腾了。所以,抛开收割季节,我们至少能做八个月的生意,一年下来就是七百二十两。”
陈婶怔怔的待在那,脑筋都不会转弯了,一年有七百多两?那自己岂不是…岂不是…也有很多钱?她不知道三成具体是多少,还得回去慢慢算,但是既然是三成想必也少不了。
江可道笑了笑,道:“陈婶你就能拿到二百一十六两。”
陈婶此刻的心都在砰砰跳,一文钱的生意,到了江公子这里,怎么就变成了几百两?要知道,自己养鸡卖鸡卖好几年,才存下几十两银子。她也不管江可道是如何得出二百一十六这个数字,既然江公子开了口,那自己肯定就能拿到这么多。
水车的出现让整个梅花庄都沸腾了,尤其是周四海的田地分下去了后,更多的人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地,江可道的水车,宛如久旱甘霖一般,让每个人都有些兴奋。
刘老爷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在水车落成通水的第一时间,他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个江贤侄还真是一员福将啊,他或许自己还不知道,这个水车的意义,那是真正能改变民生的利器啊。”
在确认完水车的可复制性以及可操作性后,刘老爷便连夜写了一封折子,传给明台府城。这种好东西,当然要全国推广,这样,文国每年就能多产一倍甚至数倍的粮食,每年也能少饿死数倍的百姓,这是国家之福。
而梅花庄,扳倒了最大的毒瘤周四海,又迎来了如此国之利器,很有可能迎来全新的发展,自己的仕途,说不好都有可能动上一动。
江可道如果不是福将,还有谁是?
更别说,崔仲还夸耀他的才华,说是明台一府,也未必有几个能及得上他。若是向府台大人举荐一下,自己识人有方,教化一地的美名是跑不掉的。
刘老爷现在的心情很美丽。
本想在此安度晚年,隐然一生。没成想,凭空冒出这么一个人,让自己的野心重新燃起。
“刘管事,你去请一趟江贤侄,就说为了嘉赏他对梅花庄的卓越贡献,我在梅花楼设宴,请他移步一叙。”
刘管事知道,这是老爷极看重那个江可道了。否则,不会单独为一个年轻人设宴,更别说姿态如此平和。只是这个江公子可不太好请,他经常不在家,不是去山上找茶叶,就是在陈婶那琢磨鸡肉的做法;不是赶着吕虎他们一顿跑,就是镇子上瞎溜达,你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哪溜达,你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回家,怎么请?去哪请?
可愁坏人了。
只不过,再愁再难,还得去请。
幸好吕娘在家,现在吕娘在梅花庄的地位,已经俨然不一般了,麻子屠家的屠公子,见面都得微笑相迎,再也不敢言语唐突了。
镇上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一些江可道和吕娘那隐隐约约的关系。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反而让大家更尊重,生怕惹恼了,就惹祸上身了。现在镇上的人,谁不知道,江公子一日间铲平周四海,又一夜间发明出水车,更有人传出来,说学堂里的崔先生亲口说的,论才华他不及江可道多也。
乖乖,这是个什么人?天上文曲星武曲星同时下凡,你说,就这么一个人,谁不巴巴得去讨好,谁敢得罪?
刘管事自然也对吕娘颇为尊敬,在得知江可道不在家的时候,便自顾自搬了小板凳,坐在院门里候着了。
“刘管事,要不您先回去向刘老爷复命,等江公子回来了,我让过梅花楼便是了。”
刘管事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晚宴时间还早,刘某在此等等江公子也是应当的。”
吕娘:“他一介晚辈,让您这么等,实在有些不像话。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