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后,判官双臂一振,满地的金属飞沫潮水般从窗户和门缝中涌了出去,一粒都不曾遗留下来。他坐到椅子里,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夜色,目光如鬼火般闪烁着,也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快到九点时,葛青林回来了。
甫一进屋,他便觉察到非同寻常的异样,惊声道:“头儿,什么人来过了吗?”
“不少人!”判官说。
“啊?”葛青林问道,“都是谁?他们来干什么?”
判官没有仔细分说,而是问道:“人都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而且我还跟王灿照了面。”
“喔?你主动去找他的?”
“是,我有点好奇,想看看他成天都在忙什么。可刚到门外,他就发现了,还说请我喝茶!”说着,葛青林苦笑了起来,“我这个‘神行无影’还是头一回被人识破了行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要知道他不是异能者呀,哪来那么强的精神力?”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能扛得住罗斯等人的精神威压,甚至连半点疲态都不露,可见意志力奇强。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其实没必要这么早送回来的。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又说:原以为判官是号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琢磨不透他话中暗藏的深意,警告了他两句也就回来了。头儿,他这话什么意思?”
判官的脸色了,黑得近乎能渗出油来,心下是又悔、又怕、又恨!
悔的是不该把林思聪提早送回去,不然大可拿他跟罗斯做成交易。
恨的是王灿智谋深不可测,竟然早早地把一切都算计到了。
恨的是自己纵横半生,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到头来却栽在了黄口孺子手里,真***是阴沟里翻船,霉到家了。
葛青林见此情状,也是又惊又怕,瑟瑟地道:“那个,头儿,要不我再跑一趟,把林思聪给弄回来?”
“不用了!”判官虎地站起来身,眼中的鬼火越烧越旺,大有磅礴欲出之势。
葛青林哪曾见过判官如此愤怒?吓得越发的慌乱了,强笑道:“那小子的试验室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在我面前跟摆设没什么区别,想去我就去,想走我就走,他是拦不住我的……”
“住嘴!”判官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暴喝道,“我想怎样,难道还得听你的不成?”
葛青林浑如挨了雷劈,当场就蔫了。
判官到底不是无能之辈,很快便重新控制了情绪,嘿嘿地道:“真没想到,我竟会栽在一个20岁都没有的少年手里。到底是因为我老了,还是人才辈出,我该退位让贤了?不然岂会被一次又一次的耍弄?”
葛青林哪知道判官在说什么,吓得像木鸡般呆住了。他素来对判官敬若神明,这些年来但凡判官经手的案子从不曾有过疏漏,几乎都是手到擒来,自然也从来没有见判官发这么大的火过,自然也就想不透是何事藏得判官发如此大的邪火了。本想宽慰两句的,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着王灿竟能惹得判官雷霆震怒,束手无策,不由得又是惊异,又是佩服。
判官眼见葛青林傻子似地将他望着,只是冷声一声,也没有计较,便发号施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