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宁搁下茶杯,笑道:“咱们也不用打闷罐子官司,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圈子也不必再绕,就直话直说。如何?”
“爷爷这话教我实在受不起。第一,我可没打闷罐子官司;第二,我这才说一句话,别说是弯子,连条线都还没来得及划出来呢。爷爷,你说是不是?”
“好,好,算我说错了,行不行?我自罚一杯!”说着,李永宁自斟了一杯白酒,咕嘟一声灌了下去。王灿也没作声,李华珞却劝说少喝点酒,伤身。李永宁摆手示意李华珞安静,待服务员将菜布上后,他方哈着酒气道,“王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打算。”王灿说。
李永宁活像吃了一坨苍蝇屎,说不出的腻味。李华珞打着圆场道:“爷爷,你是在问王灿投资上的打算么?据我所知,目前他好像还没什么动作,估计还在酝酿。对吧,王灿?”
王灿笑答道:“对,还在酝酿,暂时没什么打算!”
“是没好的项目,还是另有打算?”
“这个……”
“怎么,不想说?或者是怕我打探到你的商业机密?”
王灿笑道:“我是还没‘摸’清市场动向。”
“这话怎么说的?”李永宁不解地蹙紧了眉头。
王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李家人都有在犯困‘惑’的时候蹙眉头的习惯,当眉头蹙起来的时候,他们看着就越发的像,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打从小就专‘门’练过这个动作。
“就是说我吃不准局势的发展方向,不敢动作!”
“这话我可不信。如今的市场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只要奋发向上,必能有所斩获。你信不信?”
王灿哀声叹道:“我是家小业薄,折腾不起呀。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不然一着落错,满盘皆输。”
“风险,什么时候都是存在的,就看你怎么控制和规避了。更何况风险和收获往往成正比,如果这时候你不出手,等到将来市场环境真正趋于稳定的时候,同等的收获你就会付出成倍的代价才能获取,甚至可能是血本无归。”
“血本无归的生意我不会做。”
“是吗?那你是打算放弃仇恨,安享到手的富贵荣华了?”
“有何不可呢,你说是不是?”
“当然没什么不可能。眼下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通过努力挣来的,你有一万个理由来享受它们。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总有那么一些人不会让你安静地享受,他们会想尽办法夺走你已经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
“我又不是泥胎雕塑,由得他们敲打。”
“你当然不是。但你的对手也不是弱智白痴,会一次又一次地输给你,更何况他们手里掌握的资源远比你优厚。”说到这里,李永宁将身子往后一仰,冷笑道,“其实你也很清楚,你斗不过他们,所以你一直按兵不动。不然以你‘激’烈的个‘性’,岂会放弃剩胜追击的机会?”
“你错了!”王灿敛去了笑容,直视着李永宁,眼里闪烁着慑人的寒芒。
“我错了?错在哪里!”
“错在低估了我的智商和决心。你只看到我的对手现在掌握着优厚的资源,却看不到我的崛起速度比他们恢复的速度更快。别人有的东西我也有,我有的东西别人肯定没有,所以别人的优势我能抵销,我的优势谁也抵销不了。你觉得呢?”
李永宁不语了。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失算了。
失算的不是王灿的个‘性’和智商,而是对优势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