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常卫于门外敲了敲门,而后极为恭敬地说着。
“进来吧!”他关上了窗,将漫天的雪花摒除于外。
“禀报公子,京城又传来消息了。”他自怀中拿出一截拇指大小的竹筒递了过去。
“看来今年的新年又不能平静渡过了。”他伸手接过,看过之后于蜡烛之上点燃,扔在地面之上。
“难不成又派了杀手前来?”
“对,也不对!此次的刺杀源于——江湖!”他嘴角微挑,扬起嘲讽而嗜血的弧度。
京城应天
太子看着手中的奏折,这是来自青州的勤侯,他告老还乡多年,除了上次受封上了一道感恩折子之外,就只有这本奏章了。原本这奏章是到不得他的手中,只是偶然听到翰林侍读好奇地嘀咕:“告老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上奏折,也不知又是什么讨赏的奏章。”
届时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直接拿了过来,这才发现竟是勤侯的奏章,心生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竟是提醒朝廷雪灾的折子,而后他调查了几日,发现青州、大名、并州、三关、榆林一带大雪纷飞,已经出现民房倒塌现象,除了榆林的奏折正在路上,其他官员竟无一上奏。
走出御书房,看了眼冬日的阳光,他面色凝重的走向信阳宫,看着刚吃过药,慵懒地靠在床上的父皇,犹豫不前。
“有事?”威严的视线直射而来,让他心中的犹豫彻底消失。
“青州的勤侯上了一道折子。”
“青老吗?他从不说无用之事,拿来予朕!”皇上面容一肃,拿过折子仔细看了片刻,全然没有发现因他对青三元的称呼而微微变色的太子。
“此时情形如何?大雪可止住了?”
“还没有,儿臣私下派人调查了,青州、大名、并州、三关、榆林皆有民房倒塌的现象,榆林守尉纪明尘已经组织了将士为难民搭建了临时居所,并私自开了粮仓放粮,目前来看并无大碍,且其上报的请罪折子正在路上,想来明日便可抵达,除此之外再无人上报有关雪灾之事。”
“请罪?”
“是!私自开仓赈粮是大罪!”
“稍后拟一道圣旨至榆林,免其一切罪责,嘉奖其为正四品忠卫将军!”
“是!儿臣这便去拟旨!”
“不必如此焦急。李盛!”
“奴才在!”
“立即传户部尚书鲁颂御书房觐见!”
“是!”
“父皇还是在信阳宫见的好,如今外面还很是寒冷。”
“不必!朕也正想看看你连日来国事处理的如何?”
“是!”
太子王泰安恭敬上前,服侍其穿上龙袍,又紧跟其后,直奔御书房。却不知鲁颂早已得知雪灾之事,此时正于承乾殿内与四皇子商议如何从中获得利益。
青州府
临近新年还有半月,然雪花依然在飞舞着,最初的瑞雪兆丰年之说渐渐消失于民众的口中,越来越多的百姓失去了家园,雪灾就这样不期而至。
青颜坐在马车上,看着粥棚之外排成长长队伍的饥民,均冻的瑟瑟发抖,更有几个五六岁的孩童,手上厚厚的冻疮,单薄的衣服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令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以寒,派人在建一个营帐,专收老人孩子的,再拿些银钱买些厚实的布料,发到每一个人的手中,再准备些成衣,遇上那些手上冻疮严重的,发件衣服给他们,不管怎么样,这个冬天先让他们过去。”
“是!”
看着以寒匆匆而去,她仰头看了看天空,依然白茫茫一片,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那一世是四皇子前来平乱,这一世太子虽说无碍,可她还是觉得让前者来要更好些,那个赵知州根本不将太子放在眼中,即便是来了,做起事来也将受到一定的约束,不若让四皇子亲自前来,届时事情闹大,他即便想保那赵知州也保不住,自己人打自己人,看着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那就是贞渝郡君建的粥棚吗?想不到小小年纪却已经懂得做这些事情了,不愧是神童。”袁儒逸于静怡轩常天佑的房中,远远便看到了远处排着长长队伍的粥棚,很是有些钦佩的意思。
常天佑默不作声,看似望着粥棚,实则视线全部投注于粥棚不远处的马车之上,他认出了那辆马车正是那贞渝郡君的座驾,自金陵寺一别,还未见过她,不想再次相逢却是在此种情况之下,只可惜她的身上即便有小胖妞的气息,却终究不是她,然他也不否认她的优秀,只是比起心中的小胖妞,总觉得差了许多。
“常卫——”
“在!”
“可调查到了?”
“公子是说两年多前救过您的小丫头?”
“嗯!”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小丫头也是你能叫的?
“还没查到!”常卫额冒冷汗,刚才那一眼他分明感觉到了杀气,只是那个小胖丫头连姓名也未曾留下,所拥有的线索也只是一个护卫的名字,而身为护卫是轻易不会现身的,这般一来,想要查到她的所在,或是哪家女儿,简直是大海捞针。
“最近城中可有异动?”他不满地转身,再次望向她的马车,找不到小胖妞,看着她一解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不曾!只是听闻东都有多家女子被人掳走,先奸后杀。”他将头再次低了低,连其背影也不敢多看一眼,经过这两年多来于边关的历练,公子身上的威严与煞气越发浓郁,即便是自己也在其情绪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