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拾起双爪白灵蛇之骨,用他独家的刻刀剔除不要的部位,而后抽动蛇骨在火舌上来回过一边。
这是将蛇骨内的杂质和水分去除,双爪白灵蛇之骨是有灵之物,很是耐烧,倒是不必担心,一个不留神骨剑的躯干就没了。
龙骨凰精纯阳剑,可以说是一剑骨器,本身没有多少需要用火的地方。需要用火的是附在蛇骨上的金属,但这对制作者的技术要求更高。
江流儿将身边的金属拾起,黑银铁、灰银铁、紫金铜……江流儿依次调动这些金属在火舌上翻滚。烤化之后以特殊的手法浇灌在放置在定型模具的蛇骨上。
江流儿的手法极为娴熟,他的炼器速度很快,因此十分潇洒。看上去不像是在干炼器这种粗活,而是在优雅的插花。
模具中的蛇骨初步有了剑形,这剑烫的吐出明火,九种金属刚刚被烧化放在模具中。隐约能听见金属之间的击鸣声,以及骨与金属的摩擦声,这是不同的物质在相互排斥。
哪怕是普通的金银铜铁想要融合都得费一番功夫,更何况是这些灵物,而且江流儿某些金属是用了次级物品代替,虽然理论上是可以取代,但物质不同必定影响炼器。它们拒绝就这样融为一体。
江流儿聚精会神的盯着模具,手中的刻刀刀身放在一个小碗上,碗内是凤罗鸡的精血。
他在等待时机,等待雕刻符文,将凤(鸡)精印入龙(蛇)骨内的时机。这个时机很重要,这是杂志书上特意备注过的地方。
早了金属太烫会破坏精血的活性,晚了金属太硬吸收不了精血。这一步如果失误了,那将前功尽弃,直接将一堆天材地宝化为废品。
就是现在,眼见赤红的金属开始变暗江流儿动了,他举起刻刀带起碗内一半的精血。而后重重刻下,将此精血渗透进金属之内,渗透进蛇骨之内。
精血一入,快要冷却的金属与蛇骨再次变得炽热,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而且比之前还要更响亮。这仿佛是快要休战的两军因为第三者的插足,再次变得混乱。
青石模具上出现裂纹,就要支撑不住碎裂成块。
江流儿催动元气,用外力将快要分裂的剑身雏形压制成一体,而后将模具中的物体再度丢入蓝炎之中。
尚未完全融合的剑身,再度受热眼看就要分裂。
“当当当”金属撞击声响起,这不是金属融合时的声响,而是实实在在的金属在撞击。
江流儿手持铁锤,如狂风骤雨般砸下。
一锤又一锤,不断轰击在剑身的不同部位。强劲的元气由江流儿体内发出,经过他从储物袋中拿出的铁锤,轰击在烧红的剑身上,将其内的不稳定给镇压。
他每一锤都恰好打在剑身内部冲突的关键点,他敲打的如同狂风骤雨,如有神助。
若是有炼器高手在这里看见这一幕绝对会惊的下巴脱落,这种用物理手段强行镇压快要炸裂的灵器的手段实在是骇人听闻。
或许某些实力高强,境界又高的炼器达人能做到,他们浑厚的元气足以镇压四方。但江流儿只是刚刚到筑基后期而已,这个境界在同辈的年轻人里面或许很强,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就不值一提了。
江流儿靠的不是力,而是准。他不是用浑厚的元气蛮横的镇压,而是每次都用适当的元气打在合适的点上,这是一种巧劲,是一种眼力,一种匪夷所思的将锻造中的灵器看透彻的能力。
此刻他的眼眸中泛一种凝重的光,却又有一种空洞感。
没人知道江流儿是如何办到这一点的,江流儿自己也不知道。
他每次炼器的时候,都会感觉有一种“出神”的感觉,一种空灵的状态,他就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做。
因为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所以江流儿每次炼器都会在单间之中,不让外人来看。好在厉害些的炼器师似乎都有这个习惯,江流儿这么做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在江流儿的反复锤击之下,快要炸裂的剑身渐渐稳定下来。江流儿也松了口气,然后他再度从蓝焰上取下炽热的剑身,放在模具中手持刻刀等待冷却。
然后再度煅烧,再度取出刻下符文,如此反复,而每次炼制的手法都不同。
当他将这个过程重复四次,再度将剑身取出刻符文时,江流儿手上突然传来异样感,他连忙丢下刻刀离开模具。
心中惊道,这已经算是一件灵器了?
他看向拿着刻刀的右手,右手已经黑了一半,轻轻触碰便是钻心的疼,而他体内的元气十分紊乱,这种状态下他连刻刀都拿不稳根本无法继续炼器。
他并非是操作失误,烫到了自己。而是老毛病又犯了。
江流儿强忍着痛将模具中的剑身丢入蓝焰上,而后一弹指将蓝焰再度降为赤炎,空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这是在保持剑身的温度,若是温度低了,剑身凝固这炼器就算是失败了。
昨晚这一切,江流儿疼痛难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坐挑衅。一炷香后,他体内的元气才再次正常运转,而他右手的颜色也恢复如初。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江流儿身为五通山的核心弟子,筑基后期修士,一个有天赋的炼器师却有一个致命毛病。
那就是他无法接触灵器,不是不能使用,而是接触都成困难。
每当他的肌肤直接接触灵器时,接触的部位便会变黑,疼痛难耐,体内的元气也会瞬间紊乱,难以使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