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将昏迷不醒的羲和交给颜路。盗跖安慰颜路:“她没什么事,只是吸入太多的烟,暂时昏迷了,待会儿送到蓉姑娘那里好好休息一下吧。”颜路接过了羲和,望着羲和昏迷消瘦而又苍白的脸,还有飘散的长发,还有脖子上的血痕,衣襟上的血迹,眼神里面满是心痛。
他刚刚到城外,听到打探消息的人说,阴阳家土崩瓦解只留下了东君被伏,阴阳家东君拒绝交出苍龙七宿的秘密与阴阳家众人的行踪而且也拒绝了成为西楚霸王的幕下臣的要求,被西楚霸王火祭,正在西街口实行火祭。
他一听,心急如焚,张良也跟着他来了,奈何刚刚策马而来,火已经燃起。好在盗跖也尾随而来,然后他就看见了他朝夕想念的羲和,却不想会出现这种事。
已经来不及多想,颜路抱着羲和大步跨向马匹,想把她带走,却不想刚向前跨了一步,就被一堵墙一样的东西给挡住了,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的向火堆倒去。就在衣角将要接触到火苗之时,张良拽过他的衣角,他们的身体就贴到了张良的身上,整个祭台只剩下他们站立的那一小片地方还没有被火烧到。
“怎么回事?打扰了本王祭天,还要将人带走吗?”少羽一双血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这三个突然出现在火中的男子,尤其是抱着羲和的颜路,估计孩子是他的,如果她落入那个刘邦手里,她若是日后归降汉军,将苍龙七宿的秘密交出来,那不就为他人做嫁衣了吗?
颜路一双棕色眸子,却是比少羽的血眸更加的令人胆寒。张良的手抚上了颜路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盗跖开口:“少羽,给沛公一个面子吧,她现在是颜路的夫人。让颜路带走她吧,现在秦已灭,颜路也是要打算马上要归隐了。”少羽不语,虽然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这时卫庄走了上来,鲨齿一横:“不可能!昔日,韩非的命怎么算!?”张良看向少羽还有卫庄的目光之中却是少了一丝的玩味,多了一分严肃,慢慢的说道:“卫庄兄,霸王,沛公派我前来,只求可以救下阴阳家东君一命。”
“哦?为何?”少羽不解,语气极为傲慢,他从来都不将那个匹夫放在眼里,哪怕现在他被尊为沛公,在项羽的眼睛里,他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
张良解释道:“昔日阴阳家东君救过墨家,施恩于儒家、道家,连剑圣盖聂也得过东君羲和的恩情,所以希望霸王可以网开一面,至于苍龙七宿的秘密沛公为了公平起见也不会再问也不会再找,希望霸王高抬贵手。”
卫庄看着张良,他发现这位韩国老友自那天就变了。逆境挫折磨平锋利棱角,又在张良身上平添了一股戾气——那种誓要推翻暴秦的戾气,以及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的,失去的痛苦。
“凭什么相信你们?”卫庄掷地有声的问着。“条件呢?”少羽问到。
张良勾起嘴角回应。“沛公是重情义的人,自然不会干涉流沙的生意也不会做不义之举,今日百姓不下万人,皆可为证,而且沛公承诺,只驻扎在坝上,不入咸阳,咸阳全归霸王所有。”少羽有些动心。卫庄见状不好,马上上前,张良马上话锋一转,“流沙与汉军两条阳关道,各走各的不会伤了对方——卫庄兄,还在担忧什么?”
“我当然怕。”卫庄开口。“我怕……汉军既然有亡秦的野心,就没有吞灭楚军的野心,而且还会忌惮小小一个流沙?”赤练颤颤地看了卫庄几眼。
张良侧头,“卫庄兄误会了。楚军与汉军联手反秦,西楚霸王与沛公情同手足,怎会有汉军吞没楚军之说。”卫庄笑着开口:“真的?那我们就看看吧。”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颜路怀里昏迷的人嘴角溢出来了更多的鲜血。“羲和!羲和!”颜路有些惊慌,张良上前诊脉,突然眼睛一瞪,“师兄,她,怀孕了应该两个月了。”颜路一惊,怀孕了,两个月了,那不就是那一晚,她和他……羲和……颜路现在心里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羲和身怀六甲,担心的是羲和现在昏迷不醒,情况又陷入了僵局。
“但是她吸了太多毒烟,要马上到蓉姑娘那里,不然就危险了。”张良的这句话让颜路的心又悬了起来,“我带你离开!”颜路将怀里的羲和抱的更紧,站起身来,准备出去。“不,我要烧死她!”赤练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该死!”
“你的脾气倒还是不小,你有没有想过,十二年前,她只有六岁,而且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韩非公子到底是谁。”张良解释道。赤练语塞。张良起初不知羲和怀了谁的孩子,但是现在想来,怕只有自己的二师兄了,没想到平时礼仪不忘的师兄,居然也会越雷池啊!
颜路瞄准时机,带着羲和翻身上马,一骑而且,随后盗跖与张良也紧随其后,去了蓉姑娘的药庐。
羲和不晓得自己在睡梦中沉浮了多久。虽然头脑昏昏沉沉不甚清明,但偶尔也有一些知觉。她似乎被谁抱着。她心中觉得自己该晓得抱住她的人是谁,却不明白为何想不起来。鼻息间隐隐然飘入一丝檀香,此香亦令她觉得熟悉。但这种熟悉却似隔了层山雾,令她疑惑。
稳稳地被抱了一阵子后,似乎辗转被放到一个柔软的处所。她觉得这样躺着更舒服些,懒懒随抱着她的那双手折腾。
她记得她昏昏沉沉用了全身的力气,气若游丝的问了一句“你是谁?”那个人用沉稳又让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