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绝谱》中于祝余草也不过寥寥几笔记载,白子画不过略窥了这祝余草一点皮毛,实在对此草知之甚少,也只好答道:“这为师便不得而知了,只是传说中此草生长在九天之上的福地洞天之中,想来效用该较薲草长久些,只是已数百年未曾现世,不知为何却到了此处?难道是什么人带至蛮荒的?按理说流放蛮荒的罪人是不得携带此物的。”
听他说的有理,花千骨也凝神想了半晌,才道:“也是,当年我在蛮荒留了一年,也未见过、听过此草。”顿了一顿,她又转而向那耳鼠问道:“小泠,你可曾见过有人服食此草?”
那耳鼠也摇了摇头,道:“我不没见过什么祝余草,不过也许是我见识少的缘故。”
听它如此说,花千骨也再不去计较此事,只大喇喇挥一挥手,道:“反正看这洞中的情形,是早已人去楼空了,咱们便拿了这祝余草也不为过。师父,且打开那几个包袱来看看,说不定还有些什么旁的留下也未可知呢。”
白子画点了点头,取过了那几个包袱,一一抖了开来,内里也不过是几件寻常男式衣袍而已,且看起来皆存放了有些时日了,但却尽是名贵之极的鲛绡绮罗所制,也并无什么旁的物事。
见了这衣物,花千骨倒欣喜十分——原来,自二人入蛮荒以来,其身上所着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花千骨实在无法,也只能纺麻为线,凑合缝补缝补,不免简陋了些,如今竟然寻得这些现成衣服,她便可动手修改,为二人置些合适衣裳了。
心中如此想着,手上动作也快,说话间花千骨已将其中一件外袍打开,罩在白子画背上,虚比了比,竟然与他身量、胖瘦相当,十分之合宜。须知他身材高大,寻常衣袍皆不合适,孰料在这蛮荒之中竟然得了些合身的,当真是令人喜出望外了。于是,花千骨又忙不迭地将衣包中的数件衣衫尽数打开,有中衣、亦有外衫,虽不尽是纯白之色,但也都是玉色、湖色等极之素淡的颜色,且件件与他身量相合。
花千骨喜得眉开眼笑,欢声道:“师父,咱们今天可真是因祸得福了!本来我还正为这衣衫之属发愁呢,不想竟然天上掉下来这么大块儿馅饼。”
白子画虽心存疑虑,但见那些衣衫虽都未有穿着过的痕迹,却看起来也很有些年月了,便推测是多年前不知谁人藏在此处的,当下也并未多说什么,只陪着她收拾了那衣包和祝余草,带同了她与那耳鼠往洞口处又探了探,见合窳兽果然已走得远了,二人一兽才出得洞来。
无意间竟然得了这许多合用之物,花千骨简直是欢喜得手舞足蹈,一路蹦蹦跳跳,与那耳鼠嬉笑逗闹着行在白子画前头,正畅意间,忽听白子画在后慌急唤一声“小心”,接着就有一道大力自身后袭来,自己便又跌入身后那人熟悉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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