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培高在与前任书记的博弈中,历经三年时间,成功将其挤走,但在这三年的过程中,两派人马也是互有动作,现在前任一离开,胡培高不想再闹出什么事端,所以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一切求稳,希望能够平稳过渡,这一招虽然暂时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是并没有人使什么妖蛾子。从感觉上来说,胡培高不认为这些人会这么罢手,毕竟前任是另有去处,并不是就此噶屁,在他们的心里还有一丝期望,所以安安分分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另外,林哲宇这个代县长过来或许也会给他们一个投奔的方向,只是时间太短而且林哲宇年纪很轻,大家都处于一个观望的态度。不过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县委副书记陈道德就一直在张罗着要把胡培高搞下去,在前任与其的斗争中,陈道德也搜集了不少胡培高的材料,只是他的依仗被挤走了,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想要搞倒哪一个人,并不是手中有东西就行的,最主要的还是看上面的人让不让你搞,换言之,上级要搞才能搞得死,否则只会自己深受其害。
刚刚得到消息,陈道德去市里了,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花样,胡培高倒是有些无计可施,这陈道德简直就是个怪物,自己上任之后,把他工业开发区党组书记给拿了,只管着党建工作,这倒是给他腾出了时间。
另外一只老狐狸,就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周启发。说他是老狐狸,是因为在他与前任的斗争中,周启发就没参与进去,不过据说,前任曾经给过他承诺,会让他入常,可是还没实现就被自己挤走了。现在县委常委还缺一个,自己是不打算用前任的那帮人的,打算把周启发调整到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好给别人腾出位置,这样的话势必又埋下一个隐患。
胡培高慢腾腾地吸了一口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号码,胡培高接过电话笑道:“边老弟,稀奇啊,打电话给我。”
打电话的正是梁山的县委书记边疆。边疆这一阵子日子也不太好过,先前拍了胸口表态,一定会把权盛集团引过来的,可是一直没能如愿,在市里的影响非常差,要不是年前忙得快,恐怕就要挪位置了,所以他对林哲宇是恨之入骨,他坚持认为是林哲宇摆了他一道,否则不可能落得今天这样的局面,得知林哲宇到了迟舟,立马打了个电话给姐夫胡培高。
胡培高听了边疆倒了一阵苦水,倒是不打算先对林哲宇干些什么,从目前来看,林哲宇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更别说挑战他的威严了。林哲宇要面临很多的挑战,够他挠一阵子头皮了,所以胡培高也不想去火上浇油,敷衍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这时,公安局长倪双江匆匆地过了来,看他的样子很着急,胡培高耷拉着眼皮道:“双江,被老婆打了?”
倪双江虽然是公安局长,却是出名的怕老婆,这也没办法。他跟他老婆是自结的娃娃亲,那个时候家里困难,都是靠老丈人家维持,现在自己有头有脸了,总不能过河拆桥,况且老婆也会几下把式,口才极好,骂是骂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倪双江只有承受着这样的“家庭暴力”,好在他老婆也不是那种过于苛求的人,男人嘛,在社会上混,总会沾点露水,只要对家里负责,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要不把女人带回家,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倪双江苦笑道:“胡书记,您就别涮我了,我听说市局打算拿马老三开刀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胡培高淡淡地甩出来这么一句。
倪双江跟马三爷走得还是比较近的,否则民间也不至于说公安局是马三爷开的了,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上访告状,但是这些人都没落个好结果,马三爷既然能在迟舟这么牛逼,自然也有他牛逼的本钱。倪双江倒不是担心马三爷被搞下去,而是担心牵连到自己,毕竟很多事情根本是纸包不住火的。
“马三也有点感觉了,最近县里来了不少陌生人,一查都是市局的。”倪双江愁眉苦脸道,“胡书记,您要出手了。”
“双江,你是不是糊涂了?”如果不是倪双江这些年跟着他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胡培高直接就把他轰出去了。
倪双江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大有问庇头子,胡培高会这么傻吗,虽然胡培高跟马三有间接的关系,但是事情大多都是自己办的,也没少拿马三的好处,一损俱损,也由不得他,自打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倪双江就有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心,一咬牙道:“这事我跟马三也交待了,这老子认不清形势,说他要是被抓了,县里一帮人也跟着要倒霉。胡书记,他还单独提到了你。”
胡培高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说起来他还是个比较爱惜羽翼的人,一直保持着与马三爷之间的距离,就是不想有多少纠葛,因为他知道,混社会的人没几个讲义气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在马三提出弄个什么政协委员当当,他一直就没松口,不过每年他倒是孝敬了不少东西,当时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倒是成了一颗定时炸弹了。
“双江,你打算怎么办?”胡培高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市里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我估计还在侦察阶段。”倪双江也是老狐狸,马三在他的眼里只是个捞钱的工具而已,大难来时,自然是先顾着自己,只是马三的手里掌握着不少自己的罪恶证据,所以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保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