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师父布置的任务有了着落,她脸上的笑意便掩不住:“老人家,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她心想,最好是九尾狐之类修行长久的妖怪,现在她有霍陵这个护身符,虽然他的灵力被封印,但起码普通妖怪还是打的赢啊,再不济,他跑得快啊。
嘚瑟的跟着农夫去了茅草小屋,却奈何霍陵死活不肯化成人形,她也就只能让他守在门外。苻莺一进卧房,便见那破床上妖气弥漫,床上赫然躺着一名男子。
她上前去细细观察,只见那男子眉心黑气团团,脸色苍白,嘴里哆嗦着说些什么,睁大了眼却不会转动,这模样分明便是被妖怪夺了魂魄。
那农夫见她眉间凝重,一把老泪又流了出来:“大师,我这不肖儿可是……可是……”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不肯再说下去。
苻莺向他温和一笑,笑容里透着安慰:“您放心,我保证让您儿子好起来。”
还不等农夫道谢,她便抱着炼妖壶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
霍陵正趴在草丛里,清闲的用爪子去逗弄眼前的狗尾巴草,绒绒的狐耳轻轻晃动,若不是体型太大,还真适合做宠物。
“霍陵!”她展开双臂便扑到他背上,侧脸在他身上不停蹭:“那人被妖精吸了三魂七魄,但好在时日不长,我们要是抓了妖怪,就能完成师父的任务了。”
金乌已快被青山遮掩,晚霞斑斓,这山间的风吹来暖暖的,霍陵歪头瞧了她一会儿,便用尾巴把她卷到自己面前:“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钱塘……”
钱塘,姑苏,不过是一个山窟,为何离了这么远。苻莺甚是困惑,从他的尾巴上落地后仍不忘上前去摸他的脑袋,她看了看落日余晖,眼前突然一亮:“宋熄忘喜好养蛇,且住在深山中,是否和神魔宗有关?”
在她的记忆中,正是这几年西域来了一群怪人,立了个门派名叫神魔宗,此门派以蛇为神尊,门中弟子皆养蛇无数,更有甚者与蛇共体,这等人便被奉为圣人,凌驾于神魔之上的圣人,也就是门主继承人。据说,他们以人的血肉祭蛇,妄图在中原成就霸名,还欲攻皇城夺皇权。
这样一想,苻莺便明了了,难怪宋熄忘要夺炼妖壶,夺了炼妖壶神魔宗岂不是要在中原耀武扬威,而且她现在已知晓神魔教必定在钱塘。
在农夫交待了事情缘由后,苻莺便带着兽身的霍陵去了城内,到的时候已经天明。
而此时,城南有一蓝衫少年提剑入了钱塘,如玉朗朗,眉眼间尽是春风柳叶,这人便是顾容铮。
一入城,便有马车落至他面前,有小厮替他掀开车帘,他便弯腰进去,里面早有一人等着,那人戴着黑纱斗笠,周身裹得严实,几乎不见一寸肌肤。
“事情办得怎么样?”顾容铮坐于络丝榻上,开口的声音不同往日,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他的神色甚是不耐烦,眉间带着疲倦。
黑纱人低着头不敢看他,沙哑着声音道:“那刑部尚书家的大儿子倒还是个硬骨头,拷问了许久也不肯写信给他爹,说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他倒是有个好儿子。”他冷笑一声,手指按上太阳穴,似有些倦了,可眼眸却是无比清晰:“我听说他有个喜欢的歌姬,叫什么泠音?”
帘外的风轻柔吹动珠帘,便是淅沥的声响。
黑纱男子在片刻后从行驶的马车中跃了出去,顾容铮躺在车内假寐,低声道:“去城南最近的酒楼。”
霜华酒楼,红衣娇俏的少女正拉着黑衣绣莲花的少年往酒楼走。
“这儿的百鸡朝凤,还有这儿的霜华酒,闻名钱塘,待我们吃饱了再去抓妖也不迟。”苻莺腰间别紧了被布包好的炼妖壶,一说起好吃的,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进了酒楼,她先是叫了百鸡朝凤,又要了牛肉,最后还拿了两坛酒,而其中一坛摆在了他面前。
霍陵嫌弃的瞅了一眼,微微昂头,疏远道:“我不喝酒。”
苻莺拿碗盛酒,酒味四溢,醇香浓烈:“你活了几千年都没碰过酒?”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牵着眉眼仍是冷冷的:“做妖怪也是有底线的,特别是我这样厉害的妖怪,滴酒不沾。”
“噗嗤。”她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眯着眼抬头打量他。一,他不会用筷子,二,他不会喝酒,真是比前世的蓝珣还“娇弱”。
霍陵皱眉冷了她一眼,似看透她心中所想,秀指拿起那黑木筷子,扭扭歪歪的去夹百鸡朝凤里的水饺,可水饺都好像抹了油,无论他怎么夹总是能轻松溜掉。霍陵阴沉着脸,苻莺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
气急了的霍陵放下筷子用指尖灵气控制,一上一下猛地往水饺上一戳,然后才满意的控制着筷子送至自己嘴中。
苻莺实在受不了,亲自夹起一个喂他:“看来以后我真的得喂你吃饭,就你这样吃,早晚把自己戳死。”
被硬塞了一口,霍陵本想开口骂她,却被她身后一道刀光刺了眼,瞳孔一睁,桌子下的脚一动便把她的凳子拉开。
一声“嘭”,一声“哐”。苻莺摔到地上,一把大刀砍在了桌子上,一瞬间桌子从中间裂开一道裂缝,须臾后“啪”的破开。所有人一惊,有饭客手里掉了鸡腿,还泼了一碗阳春面,然后开始尖叫着逃窜。
那满嘴胡子的大块头一见霍陵坏他的好事,嘴中骂骂咧咧又是提起刀来准备往地上砍下去。
霍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