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苻莺因晏萋萋给的灵药起作用已经涨了些许灵力,在给霍陵渡气疗伤后,她明显感觉到腹内真气流转迅速,的确很有效果。
霍陵揉揉手臂,活动活动关节,斜着眼瞥道:“看来不消多日,你的灵力将令所有人震惊。”
苻莺正在化归体内还有些萦乱的气息,听他这般一说,不由哼哼道:“这算什么,要不是我没有那把剑,我早就出手弄死苏琳婉那个恶毒女人了!”
霍陵倒来了兴致,半撑着脑袋眨眨眼,笑说:“你还想去万骨窟百鬼潭?”
“那当然……”苻莺说完又一愣,忙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夺凝绝?”
他打着哈哈,看起来心情不错:“五把名剑,也只有凝绝配你。”
这句话是夸她么?要知道前世里她可是凝绝的主人,一把宝剑,一炼妖壶,本应名声大震,却谁知坠入奸人算计,落得个“魔”的下场。
她平息完毕,深呼了一口气,愤愤道:“若不是苏琳婉害我,我又怎会像如今这般忧心忡忡,过一日是一日。”
“她怎么害你?”
“她……算了,”苻莺狠狠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人间之道可比你们妖界之道复杂多了。”
在她眼里,最逍遥自在的就是妖魔两道,只要避过那些抓妖师和道士的眼目就可以任意而为,如何不是逍遥天地肆意而行。
霍陵斜瞧她,不再多言,倒是突地门外小士兵扑进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自上次目睹了她和他那“不雅”之行,小士兵就一直坚持守在门外,铁着一张脸打死也不愿意进屋半步。
苻莺囫囵吞下一口茶水,含糊不清道:“你别急,慢点说……”
“再慢点说你师父可就踏破了我这城门。”
是陈钺那寒霜般沙哑的声音,他着一身黑红盔甲,手中是修长缨枪,握把上挂着一同心结,红艳胜血。
师父来了!苻莺猛地站起:“我明明给他写过信劝他离开,他还答允了。”
霍陵轻轻敲着茶杯,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冷笑道:“你觉得会是他接的信么?”
苻莺眼前一亮,不由切齿道:“苏琳婉这个贱人!”
陈钺剑眉一横,略带几分客气道:“那便委屈二位了。”
他一声令下,那身后的士兵便上前来捆住她二人,小士兵着急的对她道:“你别挣扎,我能捆松点。”
苻莺“啊”了一声,有点茫然:“我觉得我并没有挣扎……”这样逼走莫萧恒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她的任务是保护陈钺,越能让他安全就越是对她有利。
小士兵一时哑口无言,却狠狠地对着已经捆好的霍陵投以恶毒的目光,还善意的将他的绳索拉紧了几寸。
苻莺看得心惊胆颤,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陈钺问道:“陈将军,不知你对朝中卫氏熟悉与否?”
陈钺此时倒还有心情细细想了片刻,回复道:“你可是问的卫延庭卫尚书?”
苻莺点头。那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陈钺虽不清楚她为何要问,却仍然一一道:“卫氏是朝中新起之力,听闻与你父亲有谋,两者相照应,能混到如今职位也是常情。”他此话说得极为巧妙,讽刺入骨,又显得淡然无常。
原来她的父亲也不算得好官,苻莺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不再多言任由士兵推着他们上城墙。
此时城墙下一片混乱,两者兵马相争,戈茅刺剑,铮铮之声贯耳。
苻莺站在幡旗旁,一眼便望见仙鹤边那身白衣,他还未出手,但袖中手指翻飞,正用助灵诀打在翎语门弟子身上。他不杀人,却助弟子杀人,这区别也不大。
苻莺哼哼道:“虚伪。”
陈钺凝了她一眼,倒是十分镇定的望着前方:“你师父的确不轻易杀生,他虽助那些弟子,可你瞧瞧,那些弟子伤人皆是偏离要害几寸,如何虚伪了?”
被如此一问,苻莺气结道:“我……”可那他何必对她赶尽杀绝,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留。
霍陵睨了她一眼:“劝他离开一事更为重要。”
“好吧。”于是苻莺清了清嗓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嘴就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陈钺:“……”
霍陵:“……”
城墙下的莫萧恒却一怔,手指一收,因隔得远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见他作势便要驾鹤冲上来,却被苏琳婉一把拉住,两个人说着什么,其间顾容铮还在呵斥苏琳婉。
“你们看,”苻莺示意他二人看热闹,得意道:“我这一嗓子还是有用的。”
陈钺冷道:“别让你师父冲上来就行。”
“我懂。”苻莺眉飞色舞的嘚瑟着,回头又对着下面喊道:“师父!你快让师兄弟们离开!不然他们就要把我杀了煲汤喝!还要割皮刮肉!”
顾容铮听此就要冲上来,苻姮却拦住,一行人看着莫萧恒,听候发话。
莫萧恒看着城墙上的苻莺,略一沉吟,闭目深吸了一口气,便对晏清风恭敬说着什么,然后就带着师兄弟们离开。
但,除了一个人,苏琳婉。
她狠狠瞪了一眼城墙上,竟然大开杀戒,紫昙剑电光缠身,哪里是那些士兵所能抵挡的。
苻莺狠道:“她居然留了下来……”
陈钺折眉冰意突现:“看来翎语门出了个狠毒之人。”
“她岂止是狠毒!”苻莺激动道:“简直是心机颇深,在翎语门内是一个样,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