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义肢瞬间砸碎了门锁,弗莱合身撞进了一间民居。
在弗莱扣下扳机的那个瞬间,战斗立即进入了白热化。
对方显然对于弗莱的战斗方式做过深入的了解,战局刚开,几人便联合起来,几乎将弗莱逼进了绝境。
幸好是几乎。
抓住对方一瞬间的疏忽,倾尽了全力,弗莱才在战场之中找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随手扯起上衣的前襟咬在嘴里,弗莱看着肋下一个指头粗的血洞。
毫不犹豫,弗莱将手指塞了进去。疼痛让弗莱的表情有一些狰狞,不过他的手指还是坚定地向里挤了进去。
搅动血肉噗嗤噗嗤的响声,牙齿摩擦的吱嘎吱嘎的响声。
血腥气在房间中蔓延,衬得弗莱嘴角的笑容异常狰狞。
啵!
一颗弹头落进了弗莱的掌心,粘着血污的黄铜闪着红色的光泽。大致确认了一下是否完整之后,弗莱随手将弹头丢在了地上。
左手从腰间的子弹带上掏出一颗子弹,手指微微用力,变形了的弹壳便于弹头脱了开来。一口气将里面的火药都倒在了伤口上,紧接着空闲着的右手指尖开始闪烁起明亮的电光。
嘶……
硝烟的味道与皮毛被烧焦的焦臭味同时在房间里弥漫,瞬间将房间里的血腥味冲散。
弗莱的脸色惨白,即便知道此时外面的敌人正在接近,但剧烈的疼痛仍旧让他无法行动。
不过他并没有停顿太久。
被子弹撕扯出的伤口此时已经被一片焦黑覆盖,只有些许的鲜血从结痂的边缘渗了出来。弗莱放下衣服,拖着自己的步子往二楼快速走去。
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被衣服覆盖的伤口之中,无数的肉芽顶破了结痂钻了出来。它们蠕动着缠绕在一起,将这个深深的伤口完全堵住。
紧接着,肉芽仿佛融化了一般开始相互融合,两三秒之后,原来的伤口只剩下了一个肉色的痕迹。
当然这一切,弗莱并不知道。
此时的弗莱正小心地从二楼的窗口向外看着街道上的情形。
自从他甩开袭击者躲进这栋小楼之后,原本热闹的街道似乎瞬间回到了刚刚的平静。
不过弗莱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微微眯起右眼,弗莱的左眼不断转动着。绿色的视界中,街道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如同近在眼前般清晰。
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墙角掠过。
“抓到你了!”
点了点子弹带里子弹的数量,弗莱掏出六颗塞进已经打空了的左轮枪中。咔嚓一声合上弹巢,他轻轻推开窗户,将手里的六个空弹壳用力向着窗户对面的小楼扔去。
清脆的撞击声刚刚响起,一股骚动便在街道上蔓延。在弗莱的耳中,有数道脚步声从各个方向迅速接近。
从贴身内衣的暗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术式袋,弗莱改动了一番之后便将它放在了窗台上。不做任何停留,他转身便向着房间另一头的窗户走去。
砰!
轻微的爆炸声响起,随后到来的是刺眼的白光。街上的骚乱猛地加剧,其中还夹杂着被刻意压抑的痛呼。
一抹笑容出现在弗莱的嘴角。
借着机械义肢的强大力量,弗莱轻巧地翻出窗户落在了另一侧的街道。并没有选择远离袭击者,他轻巧地踏着积雪,向着骚乱的中心迅速接近。
左轮枪被交到了左手,右手拔出藏在后腰的蒸汽震荡短刀,弗莱加快了脚步,向着最外缘的一个骚乱的源头掠去。
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齐整的牙齿闪着白森森的光。
身后,白烟被扯成一条直直的轨迹。
距离刚刚骚动的源头不过一个街角,弗莱不再掩饰自己沉重的脚步声。瞬间将速度提到极限,他大步向着前方奔去。
几秒后,两个人影出现在弗莱的视野里。
死死踏在身前的左脚扬起了大量的雪花,部分拂过红热的震荡短刀被瞬间汽化成袅袅的白烟。在一片白色之中,弗莱抬起了左手。
砰砰砰砰砰砰!
左轮枪的射速在机械义肢丝毫没有误差的动作下被推到了极致,火药爆炸产生的膛压推动着弹头争先恐后地冲出枪口。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弗莱面前的某个人影身上便爆开了点点血花。
看到同伴在一瞬间身受重伤,另一名袭击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快速抬起连射机枪的枪口,他的手指狠狠扣向扳机。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在打空了枪里子弹的一刹那,弗莱的左手猛地一挥。还冒着硝烟的左轮枪化作一道黑影,撕开空气向着另一名敌人砸去。
一般来说,人们总用口径和射速来评判一把枪的杀伤力。不过这一次,决定杀伤力大小的,却是枪的重量。
得益于机械义肢的巨大力量,左轮枪几乎在弗莱脱手的同时便飞到了袭击者的面前。
钢制的枪身重重砸在袭击者的面门,巨大的冲击力在粉碎了他的鼻梁之后,将他的头撞得高高仰起。
不过这显然还不足以击倒这个身经百战的袭击者。
他一边后退着稳定自己的重心,一边扣下连射机枪的扳机。并非觉得这样的盲目射击能够伤到弗莱,而是试图用齐胸高度的扫射将弗莱逼退。
射程之内,面对没有了枪械的敌人,距离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然而,脚踝处突然传来的剧痛打破了他的幻想。
在手枪脱手的那一刹那,弗莱便迎着枪口冲了